,又观察了一遍,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四下里静悄悄的只有夜风“嗖嗖”地吹着,安抚着他的情绪。
又等了一会,阿鼠才敢从稻草丛里出来。
“你?”
他刚钻出半个身子,突然听到有个人声,吓得赶紧又钻回了草堆里,浑身筛糠一般地抖个不停。
那人上前扒掉了草,惊奇地看着缩成一团、抱着脑袋的阿鼠,拍拍他的肩,惊喜地喊出:
“真是你,阿鼠哥!”
“咦,这声音好熟悉?是……小菊!”
阿鼠猛一抬头,果然是小菊,哎哟,刚才真是骇死我了!
“小菊,是你!”
小菊正好告假回家,路过这条弄堂,看见有个人从草堆里钻出来,那个小脑袋好像一个人,好奇上来看个究竟,没想到就是阿鼠。
“呵,自己竟然吓到了他!”
阿鼠死里逃生,惊魂甫定,见到人当然害怕,他没想到会遇上小菊。
“阿鼠哥,你在这做什么呢?天都黑了。”
“我……”
阿鼠说着就要站起来,小菊突然瞪大了眼,指着他的胳膊说道:
“血,你的胳膊流血了。”
阿鼠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胳膊上划破了一道口子,腿上也有一些擦伤。自己刚才竟然都没察觉到,呵呵,害怕和惊恐都盖过了疼痛,血都流了不少了还没察觉。
“没事,一点点擦伤而已。”
他平时跑弄堂还没个小伤小痛的吗?这点伤算不了什么,倒是看着吓人。小菊心疼起来,说道:
“阿鼠哥,快去我家,我给你包一下。”
两人相伴在漆黑的弄堂里走着。幽黄的路灯将两人的背影拉得细细长长。小菊一直盯着他胳膊上的伤,看着血滴答滴答地顺着手指滴下来,好不瘆人。
小菊的家转过一个弄堂就到了。爸爸又出去上夜工了,妈妈因为给人家做住家保姆,不到很晚不会回家。
“阿鼠哥,进来,坐吧!”
小菊开了门,“啪嗒”一声开了灯。阿鼠跟着进屋,小菊搬来一把小凳子给他坐。阿鼠睁着一双小眼睛打量起这屋子来。
这是上海典型的贫民窟,整个屋子都是用石头和黄泥糊起来的,屋顶用几块大木板拼起来,一丛野草还从夹缝中探出脑袋来,垂下手臂欢迎回家的人。
而里头的装饰摆设比外头稍微好点。墙面虽然用白垩漆糊上了,还是隐约可见底下的石头。旧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