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就在云龙湖边的聚贤楼内,有坐有站的围了一众人,正当中戏台上站着位年过五旬的老者正侃侃而谈,他身材瘦削,粗布长衫,虽其貌不扬,可二目如电,气度倒也不凡。
这聚贤楼原也就是一间普通的茶楼,只因坐落在这云龙湖畔,风景宜人,引来不少文人雅士。太平年月他们便在这里唱唱乐府,如今世道动荡,这儿又成了读书人抒发情怀,驳论天下之所,偶尔有游历四方的说书人来此讲上一段。
今天便是如此,那老者正讲罢收场,将手中竹板向桌上“啪”的一拍,朗声道:“王莽篡汗终败亡,可连年征战百姓亡,正所谓: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遥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
“好,好!讲得好!”周围的人齐声叫好,随即便散去了。
只有两三位从衣袖中取出几枚铜板丢在台前的草帽内,连年征战,民不聊生,能得着几个铜子儿,至少是饿不死了,那老者一抱拳,一揖扫地。
这时,一位四十来岁的汉子手拿至少二三十枚铜板放入草帽内,说书的老者一惊,抬头打量眼前这汉子,额窄眉高,粗布短裳,心中也纳闷,这相貌怎么看也不像是富贵之人,为何出手竟会如此阔绰?
不等说书的老者开口,那汉子率先抱拳道:“范先生,我乃武原县张井,是个打铁的粗人,刚听先生讲解,顿感豪迈,我和义兄想请先生吃两碗酒,叙谈一番,不知先生可否方便?”
这说书的范先生也是个老江湖,他嘿嘿一笑:“张先生高义,范某又如何推迟呢?”
说罢便整理好收来的钱财,跟着张井来到了酒馆儿东南角的桌前,桌内另一位四十来岁的汉子赶忙站了起来,拱手道:“在下乐谨,请先生上座。”
范先生闻听此言,忙客套道:“原来是咱彭城的大善人乐药师,早闻先生大名,听说前几年发了瘟疫,若不是先生大德,赠药于百姓,只怕是死伤无数,后果难料啊,今日有缘得见,范谋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说着又是作揖。
还没等乐谨搭话,张井便抢道:“正是,在下便是那时与义兄相识,若非义兄赠药恐怕我已早赴黄泉喽。”
三人客套一番便落了坐,那乐谨问道:“素闻范先生四处游讲,见识广博,如今天下动荡,人心惶惶,不知先生如何看待啊?”
范先生饮了一大口酒,向四下里看了看,忿忿道:“不瞒二位,前些年那张角义军以向官府提出减轻赋税为名揭竿而起,一时之间从者甚众,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