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都标配这么一方池塘啊,平州的也有,下回问问沈柏舟金陵学馆是不是也有,这是想让我们这些做学生的夏天太热下去凉快凉快?”
楚辞冷眼看他:“你省省吧,你当年跟楚慎行闹那么大动静,平州学馆的池塘可还凉快?”
秦洵大笑:“这我真不知道,下去了十几个扑腾,独独我没碰着池塘水,这你要想知道就得去问他们那十几个了。”
楚辞没理他。
秦洵幽幽叹息一声:“想想看,被楚慎行
他娘指着鼻子骂公狐狸精的光景还在眼前,这才多久,就听说人没了。”
“你这是内疚当日不该那样戏弄她?”
“哪能,我像那么有良心的人吗?”秦洵偏头望着他笑,“不过是人没了,总归有些感叹,这世上每一日都要出生多少人,又故去多少人,无亲无故的谁心里也不会波动分毫,而一旦是自己有旧的人突然传来亡故的消息,总是会不自觉想想,曾经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温度的人,站在过你面前,会变化表情看你,对你说话,朝你做动作,忽然说没就没了,这世上从此不存在这个人了,不论是因为过去交好而伤怀,还是因为过去交恶而称快,都不免让人觉得,人命怎么会这么脆弱呢,而我还活着,那么多我在意的人都还活着,多好啊。”
楚辞沉默半晌,没回应他的一番伤春悲秋,而道:“是楚胜雄动的手。”
“确定?”
“确定。”楚辞瞥他一眼,难得笑了一笑,“你应该不奇怪的吧?楚胜雄你见过不少次,我也与你说过不少次,他什么样你总该知道一点,对于楚胜雄来说,他夫人市井气太重,哪里配得上调往长安从此官道宽敞的楚中丞,只会在长安那些有头有脸的权贵面前给他丢脸罢了,不趁着进京路上赶紧解决掉,等入了长安安顿下来他就不好动手了,升官发财死老婆,楚胜雄做梦都能笑醒,我看在他心里他夫人最大的用处,就是给他生了个儿子楚慎行。”
秦洵若有所思,楚辞一直不喜欢楚胜雄一家,不单单是秦洵,这在要好的友人当中都不是秘密,按理说若无意外,楚辞与楚胜雄一家从来应当素未谋面,而楚胜雄还算是他的旁系亲戚,楚辞当年随广陵公子定居江南那般情况,有亲戚照拂正常该是感念亲近才是,就算有摩擦也是相处过后,而楚辞打从一开始就打心底里排斥楚家,他从未说明缘由,跟秦洵也没说过,秦洵识趣地不主动询问,却因此揣测当初楚家家里的事跟楚胜雄之间有无关联,楚辞或许是知道些什么,但压在心里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