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没多久齐璟也开始换牙,他在意得要命,只要掉下的是靠前头的牙,缺洞明显时,他在新牙长出前的一阵子里都紧闭着口极少说话,秦洵跟他说话他都要么简短地“嗯”、“唔”回应,要么别过头背过身回话,极不情愿给秦洵看到自己缺漏的牙洞。
秦洵可就高兴坏了,齐璟越不让他看,他就越兴奋着要凑过去看,绕着齐璟不停别开的身子方向,非得赖在他正前扒开他的嘴看,一边笑得压根收不住,一边还睁眼说瞎话连连道:“表哥让我看看!我数数你掉了几颗牙,我不会笑你的,真不笑!”
齐璟满面通红,最终拗不过他,顺着他的意乖乖张口让他数清了自己在换的牙齿数,末了礼尚往来地问他:“表哥掉牙了你还喜欢表哥吗?”
“喜欢呀!”秦洵不假思索,捧着他的脸认真道,“等人老了还会再掉牙呢,表哥现在掉牙我也喜欢,老了再掉牙我还喜欢!我到老都喜欢表哥。”
这张小嘴甜得哦,齐璟把他小身子往怀里一抱。
正是犯春困的时候,中午在御书馆里小饭堂吃完饭,学生们大多去分配的宿房处小憩,依照跟随各位先生的不同批次的学生名单分房,大孩子两人一间,小孩子四人一间,可午时小憩,亦可在一连十日的念书日里夜宿于此。秦洵过去是不在御书馆里住宿的,下学后他要么跟着齐璟回景阳殿,要么被家仆接回上将军府,唯有午后会在此小憩半个时辰,那时年纪还小,分到的四人间,除了他和齐璟,还有另外两个同窗,交情不多,如今再见已仅仅点头之交。
现在他们这批跟习燕少傅的学生都已是十几岁的少年人,自然也就住两人间了,齐璟不在,秦洵这段时日都是一人在房里午睡,他先前稍稍打探过自己在御书馆里需要照拂些的几个家中孩子情况,秦泓与秦商分在同一间房,另两个同窗与他们家无甚冤仇,林燮就不用说了,虽是属秦洵和秦泓秦商中间那批学生,平日没个同行的家里兄弟,但他那与秦洵相像的脾气,哪里是能让人欺负了去的。总的来说
,倒是没什么需要操心的。
午睡后四人自然也各回各的学室听各自先生讲学,秦洵本就嗜睡,一场午睡不足以解他春困,正要在课间休息时趴桌上补眠,林燮一个交情不错的同窗匆匆赶来他们学室,告诉他林燮要去跟人打架了。
秦洵刚刚掀起的眼皮又阖上,漫不经心道:“打就打呗,打架还用来告诉我啊,林长弋又不是打不过人家。”
小同窗着急,指着门外:“不是的微之哥,是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