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气太盛,秦洵一个瑟缩,再也不敢在这档口上出声,也不敢再主动往齐璟怀里扑,只垂下头弓起身,抱紧了被子坐在床榻上,模样颇有几分可怜。
齐璟一张脸还没板起多久,见他这副状如受惊的模样顿时心软下来,仍扣在他肩头的手将他重新往怀里带,秦洵肩膀一扭,并不乐意。
齐璟气笑了:“怎么,犯错的是你,还得叫我看你脸色是吧?”
秦洵闷闷道:“可是你凶我。”
“你做错事,我还不能凶你?”
“不能。”
他这样理直气壮,倒是叫齐璟噎得半天没说出话,半晌齐璟才缓和成惯常的温柔语气,往床头处一靠,边将他揽进怀里边叹息着埋怨:“撒娇,撒娇,你整日就知道跟我撒娇,除了撒娇你还……罢了。”
这回秦洵倒是乖顺地顺着他动作枕躺到他大腿上,被齐璟有一搭没一搭地像安抚小动物一样抚摸他头发,趁机问清了自己喝断片后的一连串事情。
齐璟那回是以三皇子督巡的名头下江南的,至平州驿馆安顿下的第一日便叫随侍的单墨去惊鸿山庄请陆夫人的允许将秦洵带来,却听单墨回报今日秦洵与关系好的山庄弟子出门玩乐,齐璟便想着任他玩乐一日,待到晚时他们欲归山庄,直接就将秦洵接来驿馆这处。
谁知天色近晚时,跟随在秦洵那处的暗卫又来报,说是见秦三公子一行人入合欢楼去了,齐璟坐不住地指了几个随侍并暗卫,打点了合欢楼的钱掌柜,从后方小门悄无声息入得合欢楼,在楼上隐蔽处冷眼旁观着大堂里随师兄弟玩乐的秦洵。
不看不打紧,别说秦洵小小年纪不知何处学得一副风流浪荡的模样,在三四个花姑娘的包围照拂下很是享受,好巧不巧秦洵那第一回碰酒也尽入齐璟眼底,齐璟惊怒交加,压制着就看他可知节制何时醉倒,秦洵的酒量着
实不争气,没叫齐璟等上多久,他便歪倒一旁不省人事,眼见着陆锋和一个齐璟不认得的少年一左一右架着秦洵似乎要送往合欢楼房间里去,身后还跟了个看样子要回房“伺候”他的花姑娘,齐璟冷着脸吩咐单墨去将人带走,自己又从进来的小后门出去,候去了合欢楼外停留的马车上。
沈柏舟若是知道当时一番情景在齐璟眼中被解读成这样,恐怕要委屈地直叫冤。他只知道他们当中这个初次碰酒还不胜酒力的麻烦精醉倒在了合欢楼,既不能让秦洵继续睡在大堂里着凉,又不好让一众师兄弟还未尽兴就因此打道回府,这才想着借个花姑娘的房间暂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