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待他走近,面前坐着个已然趴倒在石桌上不知睡着没有的秦洵,齐璟上前轻轻拍了他肩唤他,秦洵迷蒙着从自己臂弯中抬起头来,两颊晕着醉酒的酡红,看到齐璟温笑面容的第一反应,便是极自然地搭过去双臂讨他搂抱。
“喝了多少?”齐璟揽住他腰
将他带起身。他知道秦洵对今日朝宴的供酒垂涎多时,借口自己去送秦家人离场不过就是有意纵容他喝上几口。
殷子衿竖起根食指代答道:“一坛,就这么一坛。”他示意着颠了颠另一手的酒坛,“就这么点大的酒坛子,这小子酒量太差了。”
“他不大能喝酒,偏生还贪杯。”齐璟接过清砚递来的薄披风将秦洵裹住。夜间起了凉气,好在本就比往常添了件罩衫,再给他裹上件薄披风,他醉酒迷糊着也不至于着凉。
秦洵不满嘟哝一句“没贪”,半阖着眼就搂住他脖颈胡乱往他脸上亲,齐璟连声道着“没贪没贪”、“不闹不闹”,勉强制住他不分场合的混乱亲昵,望了一眼满面兴味看戏一般的晋阳王:“时辰不早了,王叔可要早些回去?”
“哟,碍事了。”殷子衿笑言一句,仰头一股脑饮尽手中那坛剩余的酒液,“是不早了,走了走了,小年轻人也赶紧拾掇拾掇回屋里亲热去,在外头像什么样子。”
乘着辇车回景阳殿,齐璟将披风裹住的秦洵搂抱在怀,垂眸望着他酒酣熟睡的模样望了一路。
三岁半秋日午后,他私心认定“相好”之时,他也是这样将小表弟搂抱在怀,唇齿间从表弟小嘴上偷尝来的甜意尚存,被身世之事将原本孩童稚气浸渗冷凉的心头上,冒出一股收不住势头的倔强占有欲,独断地将方才偷香之举当做印记,心道一句“归我了”,从此自顾自将小表弟视为专属独有。
齐璟不知怎的露了个温柔至极的笑,在稍有颠簸的辇车上,中秋明皎的月色下,俯下头轻轻往秦洵唇上一碰,还是十多年未曾变过的甜意。
他覆上秦洵后脑往自己胸膛上贴紧几分:“归我了。”如今你是当真归我了。
朝宴酒烈,秦洵酒量差,一小坛下去醉得几乎不省人事,回到景阳殿被齐璟扒了衣裳抱进浴池里泡洗一通,再裹了长衫安置榻上,这才稍稍回些意识,不甚清明地缠着齐璟说胡话撒娇,齐璟跟醉鬼讲不通道理,索性他说什么都“嗯好”应下由着他,还能抽空吩咐清砚去叫厨房煮碗醒酒汤来,哄劝着给醉鬼一勺一勺喂进去,折腾了半宿总算安抚着他沉沉睡去。
齐璟起身点上了安神香,轻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