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倒是替他将心里话说了出来:“本来世人看我们这些青楼女子皆是轻贱,权贵们更不必说。所以啊,像我们这样的人,最是信不得男人。”
“那如今,鲍付全是本性难移,又打上牡丹姑娘的主意了?”
“他不敢。”牡丹忽掩口娇笑两声,媚眼如丝,“三公子以为,为何我在这满芳庭待得时候不久,却什么事都摆得平,连鸨妈妈都让我几分?长安城人人皆知,我是子长公子的人,顶多有心痒的与我讨两句嘴上便宜,却无人真有色胆碰我一碰的。”
秦子长这家伙够风骚的,在风月场中养着这么个红颜知己。秦洵面上不动声色地腹诽着。
牡丹一观他神色便知他想偏了,笑道:“公子误会了,旁人皆道我牡丹被子长公子一人包下,然,”她凑近几分压低了嗓,神色也正了起来,再不复风尘女子的轻浮感,“三公子,我是子长公子的下属,往后若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公子尽管吩咐。”
秦洵轻笑了一声:“所以牡丹姑娘将我叫进来说这些话,其实是秦子长自己懒怠?”
并不是什么意外的事,否则一个青楼女子,哪知晓那么多官场之事,又怎会朝一个初识的世家公子尽数吐露。
牡丹笑道:“原本是打算哪日得空与三公子小聚再照子长公子的吩咐与三公子道一道如今这长安局势的,赶巧今日碰上,瞧公子模样,在道旁等着过路也是等着,不妨由牡丹邀进屋来歇息一番,小饮粗茶,顺道先谈上几句。”
牡丹其实还是清倌,且虽形容风情妩媚,实际上年纪并不大,二八年华,也就与秦洵一般大的年纪,在梅娘嫁给鲍付全的前些日子因母亲过世被继父卖入青楼,第一夜被秦淮买下,却非与她作乐,而是收为下属,既庇护她不受色徒染指,又以她为耳目探听着这处帝都最盛风月地里来来往往的消息。
后来梅娘嫁人又过世,牡丹便凭着年轻美貌及名公子秦子长的打点成了满芳庭的当家花魁。秦淮并不遮掩牡丹是自己的人,有时有意遮掩反倒漏洞百出,倒不如光明正大摊开来得行事方便,却也不可明白示出牡丹是自己的情报探子,只与其作出钱包下的青楼红颜知己形容。
牡丹并不接客,只偶尔弹琴唱曲献一献技艺,勾得来此寻欢的一众色徒们个个伸长脖子咽唾沫,又吃不到嘴,多的是心痒难耐,较劲一般拼命赏钱盼求美人一笑。
“这就是那些好色男人的劣根,瞧得着吃不着,便更能勾得他们的魂。”牡丹又恢复那副风尘形容,娇着嗓笑,“不瞒公子,那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