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洵换回了常穿的一身红衣,才梳齐整半天的头发也给随手打散复收束腰间,总算觉得身上舒坦了些,在主位空缺却又多了两个半大毛孩子的饭桌上随意用了午膳,几个年纪小些的孩子一处玩闹去了,秦潇外出去谷家接妻子谷时,秦淮与秦洵便一道回了洵园。
“你看看,二哥二十有一儿子都四岁了,你怎么二十三了还孤身一人?”秦洵打趣长兄。
“我又没个表妹给我娶――你哪来的小玩意?”秦淮坐在桌边,见秦洵把个碧翠的草编蚂蚱挂上了窗棂。
“秦振海给的,说下朝回来买了哄我玩,真是,还当我十岁呢。”秦洵将草条末端绕着窗棂打了个结,“如今这草编蚂蚱的手艺瞧着不如从前了――诶,怎么大家都爱表哥表妹?二哥二嫂也是,陛下与那已故的前孝惠皇后也是,还有齐……”
“齐什么?”
不对,齐璟不是,齐璟与他这是表哥表弟。
秦洵生硬地笑了一笑:“齐……你怎么同齐璟一样,这么多年身边连个侍妾都没有?”
“谁同他一样了,我虽无妻无妾,还是像正常男子那般会出入风月场所,归城他简直就是个清心寡欲的道僧。”秦淮说着斜睨他一眼,“况且,他若不清心寡欲,有人回来不得跟他闹腾死?”
秦洵挂好了草编蚂蚱,手指拨着晃了几下,笑道:“我其实有些好奇,大哥是如何知晓我与齐璟之间的别种心思的?我记得不错的话,离家时尚且年幼,尚无什么情情爱爱的意识,也就近两年在平州才逾矩些。”
“你二人都是我看大的,你以为做兄长的只能摸得清你的心思?”
齐归城那小子近两年每每去一趟江南回来都一脸春风满面桃花荡漾的模样,旁人看不出就算了,他秦淮是瞎了才会看不出异常。
而他听齐璟道秦洵又如何如何撒娇使性,终是没忍住说过一次:“你光嘴上跟他说这不行那不行,一点抗拒的实际行动都没有,那小子才不会当回事。”
齐璟笑而不语。
秦淮:“怎么,你不会压根就不想拒绝吧?”
齐璟笑道:“子长知我。”
秦淮愣了愣,继而大笑:“齐归城啊,唉,你们真是……”
真是够了!秦淮眉目抽了几抽望着坐来桌边一脸桃花春风的弟弟,起身往内室去:“行了,就别在你二十有三还孤身一人的大哥面前露出这副神情了,借你床榻补个眠。”路过窗边偏头看了看微微晃动的草编蚂蚱,道,“这几年他倒是挺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