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还是去把齐璟的衣裳又扒拉出来抱着,这才放下了心睡去。
是他昨晚吩咐的木樨早些叫醒他,谁知这丫头伺候得不久摸不清他的意思,他说早些她便真的天初明便来唤他起,初醒脑子意外清醒又一时半会儿睡不回去,他盘腿坐在床上阖眼垂头消了好一会儿起床气,到底忍住了没开口训斥那立于床边惶惶绞手的小婢女。
罢了,左右是他自己没说清个具体的时辰,怪不得她。
醒了些工夫没睡足够的倦意迟迟而来,大婢女一给他梳完头他便不管不顾地趴上了桌子,大有再打个小盹的架势。
“公子……”木樨迟疑着唤他。
“知道知道。”秦洵懒散回应,努力把自己从桌上掰了下来。
初醒时躺回去再打个小盹还行,这个时辰就不合适了,算算看早朝差不多快结束,待他爹并两个兄长下朝回来,他便随着他爹一道入宫见见那六年前差点要了他命的皇帝。
秦洵踏出房门在将军府四处走动着清醒清醒精神,中途听到过路的婢女窃语道昨夜谷夫人底下的两个姐姐不知何故被罚了掌嘴,晚上回宿房时脸都有些红肿,姐妹们还帮忙涂了药。
他爹这个二房夫人还是一如既往地识相。
秦洵晃着晃着便碰上了下朝的秦淮与秦潇,他往二人身后看了看:“就你们俩?”
秦潇笑道:“陛下留近臣议事,我与大哥先回府了,父亲大概还有一阵子。”
秦洵点点头,秦淮上前往他肩上拍了两下,打着哈欠道:“我有些倦,回去补个眠,不与你多说了。”
原来长途归来后身体异常疲倦的不止他一个。
秦淮离去,秦潇却没走,兄弟俩面对面站着不动,秦潇温和笑望着这个离家六年的三弟。
“二哥有话同我说?”秦洵问。
“此番你归家来,父亲很担心你路上出状况,指了些个秦家暗卫暗中护送。”
“哦。”秦洵面上平静颔首,心里倒是真有那么点惊讶,他并不奇怪会有家中暗卫保护,即便有齐璟与大哥在,家里也不会天真到全然相信皇室的兵卫,只是他原本以为会是母亲派出暗卫,没想到是一贯冷待自己的父亲。
“微之,父亲其实很想念你。”
“唔,我知道啊。”到底是外人看来极为娇宠他的父亲,他离家几年秦振海自然会在人前略表思念,否则说不过去。
秦潇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父亲他是真的很想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