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道了一句,倒没有过多责备他的凉薄,毕竟即便是他这样爱怜世人的心性,也只能做到尽力而为,为了保全家族不得已承了奚家历代的弑宗副宗主之位,再如何避免伤人都得有出手协助任务的时候。
听到他说自己年纪轻轻,秦洵忽然眨眨眼睛:“公子如今可是而立之龄了?”
奚广陵一愣:“今岁刚过而立,怎么?”
秦洵摩挲下巴:“倒也没怎么,就是进门时遇着托管在你这的那两个道门的娃娃,忽然觉得自我认得你起,你身边每每都是一堆小娃娃。你说你一个而立之年还未成家的人,怎么身边带的孩子一波接一波的?”
奚广陵适应不了这少年太过跳跃的思维,一时无言以对。
“长琴早前以为,是因你将他养在身边之故拖累了你的姻缘,为此还自责了好一阵子。不过我猜公子这般品貌,即便身边带个旁人家的孩子,想嫁你的姑娘也是不在少数的,指不定为了嫁你都能变着法去讨长琴欢心,有没有这回事?”秦洵笑嘻嘻地见自己的启蒙先生脸上露出窘色,“小时候不懂事,还以为曲采蘅会是广陵公子的子期,后来想想你们大约也只是音律上的普通同好罢了。”
奚广陵无奈:“你就别拿你先生消遣了。”
“公子,其实你不喜欢孩子吧。”秦洵道,“并非厌恶,只是你这个人极爱清静,能不听孩子吵闹是不会主动撞上去的,当初教我们念书时除了讲学时辰就不见你出现过,养大长琴是因着旧友情分,那刚刚听那位合一道长说,你平日对那两个道门娃娃多有照拂,是不是因为……云出岫道长?”不知是不是因他自己跟齐璟之间的事,他忽然觉得自己出口这话有些歧义,忙补上解释,“哦,我不是说你跟云出岫道长之间有什么,我是说……他与他夫人为弑宗中人私心所杀之事,你是不是,因此自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