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身形颀长,束发戴冠,身着道袍,剑带缚剑挂肩,生得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鼻梁上斜着道约莫三指宽的浅淡旧疤,许是因笑颜和善,丝毫无损俊容。
道门中人,秦洵心下判定。
被青年道长像捉小鸡一样拎在手里的人书生模样,正是方才撞了秦洵一下的那个贼,此时被拎到人前似乎总算是有了羞耻心,双手捂着脸不愿示人。
荷包果然还是被偷的啊,秦洵心想。
道长将荷包摊在自己手上给他看:“不知这可是公子丢的荷包?”
“正是,多谢道长。”秦洵将荷包接过来。
道长笑了笑:“路经此处恰见盗行,本观公子似乎无寻回之意,然道门子弟惩恶除奸,贫道寻思着到底不该放任此行径,这便自作主张替公子寻了回来。”
“本是不知被盗还是自遗,想着八成也寻不回了,多亏有道长相助。”秦洵看了看捂脸的书生,出言讽道,“兄台,做事时候不知羞耻,现在才想起来顾及脸面?看你这模样还是个读书人,让我瞧瞧你这读书人生了副什么嘴脸。”说着伸手要去扒书生捂面的手,不料中途被道长握住手腕截下。
秦洵无声挑了挑眉问他什么意思。
道长放开了他的手:“公子,物已寻回,贫道将窃贼一同带来一是他盗了公子之物令其致以歉意,二是将他交与公子决断是否报官惩处,至于其不愿以面示人,总归还是知羞顾颜,公子又何必在稠人广众之地羞辱他。”
此时已经围聚了些看热闹的路人在指点窃语,书生忽从捂面的掌下闷闷出声:“读书人行事,怎可作偷,不过是家贫囊羞,想借些钱财赶考,此为借!”
“你听听,小道长,他可还很嘴硬。”秦洵皮笑肉不笑,“借?你知道我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你这借了去可有归还之日?”
看不着书生面孔,却见他脖子涨红,争辩道:“自然归还,你们富贵子弟这点钱财又不放在心上,不如借来给吾,吾得了这钱置办盘缠赶考,若高中为官,定施恩百姓,此为归还之法!原本汝这样的富家便是朱门酒臭,从不知人间疾苦,吾借汝钱财,以富济贫,此为盗亦有道!”
围观人群中竟隐隐有附和之声。
简直胡说八道,真是读过些书能说会道,犯了盗行还能振振有词,秦洵气笑了。
“此为胡说八道!”出声的竟是道长,与秦洵所想不谋而合,“富家钱财如何安置当由富家自行定夺,非盗非抢,为何因其富足便定要施惠贫者?贫困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