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舟疲懒地冷笑一声,将手中黑子扔回棋盘,黑子落盘碰乱周围几颗棋,发出清脆声响。
“你就别装了,小子,你今日把人往我面前带,可不就是想让我瞧见他吗?”
“先生睿智。”齐璟微微笑着,大方承认。
“这回打的什么主意?”孤舟冷冷地盯住他。
齐璟直视着孤舟冷厉迫人的眼睛,沉默半晌,诚恳地唤了一声:“伯父。”
孤舟一怔,冷笑出声:“真是奇了,你小子自两年前来洵水岸边寻得我,今日还是第一回听你这样叫。”
“猜想伯父不喜,便从未唤过。”
“既知我不喜,又何必叫出口。”
自然是不喜的,若孤舟喜欢被齐璟唤作伯父,他又如何会从昔日的平王齐舸沦为如今的孤舟先生。
“伯父,侄儿有事相求。”
“说。”孤舟隐约摸出了他今日唤出“伯父”的用意。
“伯父虽远居平州二十年,可侄儿相信,当今大齐的局势,伯父心中多少有几分掂量。”
“所以?”
“储君之位空缺。”
少年面带微笑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孤舟几乎是瞬间便明了他的意思。
“齐归城啊齐归城,你小子,当真是野心不小。”他冷笑道,“你凭什么认为,我这么一个藏居于此的废人,能在此道上有助于你?”
“侄儿既向伯父开口,自有信得过伯父的理,伯父心中亮堂,何必难为侄儿言明。”
一口一个伯父,齐璟的意思很明白,若是孤舟愿意相助,待往后龙椅上的人是他,他承诺视孤舟为伯父,定能保其性命无忧,不会再叫其如这二十年一般,在皇帝暗地的搜寻追杀中隐姓埋名躲藏苟活于世。
真是好大的诱惑与海口。
孤舟脸色却不好看起来:“所以,你把秦家小子带来见我,是想与我加这感情筹码,还是想以此威胁我?”
“伯父误会,将微之带来见伯父,并非是侄儿的意思。”
“哦?”
齐璟隐晦道:“当日是谁指引侄儿前来寻得伯父,今日,便同样是那位。”
“小子休要胡言。”
“侄儿连夺位之心都已向伯父剖白,何必为此事欺瞒,个中缘由侄儿亦如伯父一般疑惑,出口之语却是绝无半句虚言的。”
孤舟心中无端有几分不祥之感:“皇权之争,成王败寇,一个不当心便会招来杀身之祸,我并不相信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