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切记谨言慎行,往日之事,莫要再提,若能忘了便是再好不过。”头领郑重地回道。
原来……原来他想对我说的竟是这些……没想到,这平平淡淡的话语居然能像利刃般伤人至深,强忍着心中剧痛,宁悦露出悲凉的笑意,轻声说道:“民女愚钝,不知王爷所说的往事为何物。”宁悦确实不明白,他究竟想要她忘了什么?是他对她的用心,还是他对她的承诺,亦或是关于他的一切?睿智如他理当知道,即便穷尽一生,她也无法做到,如此一来,想必是自己误会了他的话了……“只要王爷明示,民女自当遵命。”艰难地把话说完后,宁悦忍不住低头垂泪。
头领回头看了看宁悦,暗叹此女实在倔强,心里不禁有些焦急。“看来姑娘是想要主人亲自来见方肯罢休。”头领冷冷地说道:“属下斗胆,敢问姑娘以戴罪之身,妄图攀龙附凤,难道就不怕玷污主人的声誉?”话音刚落,宁悦便止住哭泣,双眸里的光亮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空洞的眼神。头领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接着说道:“姑娘既是真心喜欢主人,便该懂得进退,断不可因一时糊涂毁了主人锦绣前程。”若是换做旁人,头领大可以死相挟,不怕他不从,可宁悦却不同,一则,他不能杀她,二则,她对安瑞祺的执念太深,难以动摇。得知丞相先以利诱,后以威吓,皆不奏效,头领只好另做打算。此时见宁悦终于屈服了,头领心里非但没有一丝高兴,反而有说不出的苦涩。主人亲手断送了自己的一段良缘,而这其中,有他不可磨灭的功劳。一旦安瑞祺追究,他免不了以死明志。他死不足惜,只希望能在死前替主人除去所有阻碍。主人是人中之龙,岂可屈居王爷之位!
不知何时,牢房里燃起了一盏油灯,豆大的火焰忽暗忽明。在这弥漫着腐臭味的死囚牢里,摇曳不定的烛影恍如不肯散去的阴魂,伺机而动,只需一瞬,便能取人性命,令人看得毛骨悚然,心生绝望。然而这可怕的景象并未引起宁悦的注意,毕竟,比起她心中深不见底的绝望,这小小的苦难,又算得上什么。想起自己方才咬破了唇,宁悦默默地拿出临别时笑颜所赠的丝帕,拭去嘴角的血迹。借着微弱的光线,她端详着上面的针法,果真和娘亲传授给她的技艺如出一辙。想来韩大哥早已知晓我的身份,他担心我在大宋寻不到安身之地,所以才会嘱咐我去投靠他们。她本以为,自己还能像从前那样,洒脱地离开京城,另谋生计,然而,就在她认命的那一刻,她的心死了。她曾经拼命地伸手,想要抓住那近在咫尺的幸福,不想却在最后一刻发现,幸福不知所踪,又或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