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此敬奉精兵三千,请相爷笑纳。”
“王爷说笑了,青峰山寨兵马众多,岂止区区三千。”丞相意味深长地注视着战龙,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嘲讽。
“只可惜青峰山寨已然易主,而我,再无权过问山寨中事。”战龙漫不经心地回道。
丞相听后怔住半响,仔细看了他许久,这才注意到他双脚的异样,眼中不禁浮现出一丝惋惜之情。
“正如相爷所见,自与叛徒一战后,我便无法行走如常。长老们为顾全大局,唯有另择贤能担起统率山寨之重任。”说完,战龙悠然地抿了一口杯中的清茶,细细地品味着其中的苦涩。
丞相在官场纵横多年,对权位更迭早已司空见惯。在他看来,战龙迫于无奈离开山寨乃是情理中事,毕竟武功全失的他于山寨而言毫无用处。丞相漠视了战龙与山寨中人之间日积月累的情义,他不知长老们对战龙是何等器重,也不知山寨弟兄们对战龙是何等敬重,故而,他定然不会想到战龙为保山寨不落入他人之手,竟毅然决然地让出了大当家之位。料准这一点,战龙笃定丞相绝不会对自己起疑。
沉默了一会儿,丞相开口质问道:“早知今日,当初为何不依照我信中所说,顺势向安家军投诚,好让安少将军接管山寨?”
战龙露齿一笑,回道:“安少将军岂是相爷所能随意摆布之人?即便当日把兵权转交予他,恐怕那十万兵马终究还是不能为相爷所用。”
“王爷失言了!老夫怎会对安少将军存有不敬之心。”丞相蹙着眉严厉地说道。
看着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丞相居然会为了一句戏言而大动肝火,战龙心中疑窦顿生。丞相对先皇的忠心可昭日月,因此战龙坚信他断不会做出谋朝篡位之事,那么,他处心积虑十数载,谋取兵粮上万,究竟所为何故?
丞相负气而去后,管家捧来一鼎香炉置于战龙床前。在莹白的月色笼罩下,一缕灰白色的轻烟从香炉里缭绕升起,渐渐地飘散开来,化作淡淡的药香。战龙闭上双眼,肆意地呼吸着这熟悉的香气,心中泛起了阵阵涟漪,深藏于心底的儿时的记忆悄然浮上心头。自他记事以来,房间的门窗总是紧闭着的,屋内药香满溢,密不透风,闷热得令人昏昏欲睡。年幼的战龙深知自己身患喘病,只要受些许风寒,便会旧病复发。起病不分昼夜,少则半个时辰平息,甚则持续两个时辰依然不能缓过气来,着实让他筋疲力尽,苦不堪言。为免再受顽疾折磨,战龙强忍着心中不满,安分地任由照看他的掌事太监往他身上铺盖一层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