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愿降为监军的安瑞祺身负管理决断军中上下大小事宜之责,本就忙碌非常,又因他擅自外出以及带兵迎敌,耽搁了不少时日,所以一不留神便积下了上百件军务待他定夺。安瑞祺无奈地看着案头上堆积如山的文书,轻叹一声,可当他想到把它们都批阅完后便能去见他的悦儿,顿觉神清气爽,精神百倍。待安瑞祺有条不紊地把各式各样的事务一一处理完后,已是日落黄昏。他迅速地放下手中的朱砂笔,吩咐守卫替他把文书悉数上呈给统领过目,继而便攥着从沈一刀手中接过的药瓶,足下生风地朝宁悦与笑颜的营帐走去。安瑞祺悠悠地走进帐内,环顾四周,只看见宁悦一人正静静地坐在板凳上煽火。火堆烧得正旺,铁锅中不断冒出芳香热气,充斥着整个营帐,很是诱人。
“悦儿可是吃不惯军中的粗粮?若你想吃粥我让人给你熬便是。”安瑞祺踱步至宁悦身旁,关切地看着她,轻声说道。
“祺大哥……”陡然听到安瑞祺的声音,宁悦不免有些意外,她抬头向安瑞祺微微一笑,回道:“这粥是为大当家准备的,反正我闲来无事,就不劳驾他人了。”
安瑞祺闻言心中很不是滋味,他怔住半响,接着才坐了下来,低声说道:“悦儿,把它收好。”安瑞祺把药瓶放在宁悦的掌心上,然后用双手把她的手包覆起来,轻抚着。
宁悦认出那药瓶,慌忙回道:“祺大哥,我一个小女子用不上这救命的药,如今你征战在外,还是将它留在身旁以备不时之需为好。”宁悦想要归还药瓶,可却被安瑞祺紧紧握住,挣脱不开。
“只要你一直待在我身边,这药在谁的手中又有何区别?”说完,安瑞祺露出淡淡的微笑。宁悦听后身子微微一颤,慌忙低下了头以躲避安瑞祺清澈的目光,害怕被他识破自己的内心不安与动摇。安瑞祺见她不回答,轻声追问道:“难道你不愿和我在一起?或是你早已打算离我而去故而一直藏身于此处?”霎时,安瑞祺的双眸变得极其幽深,让人捉摸不透他心中所想。
宁悦见安瑞祺对自己的心思似已察觉一二,莫名的苦涩顿时涌上心头,不想欺骗他但又不忍告诉他自己早已下定决心要离开京城去江南谋生,于是只好避重就轻地回答道:“祺大哥,你可会相信段公子之死于我无关,我并非杀人凶徒?我怕含冤而死,可更怕你会因为此案而看轻我……眼看三月之期已至,待战事平息,我便随你回京受审,无论官府如何定夺,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只求你能相信我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这便足够了……”
安瑞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