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手持皇上令牌的黑衣人口中听到皇上密令后,莫念聪辗转反侧了一夜,但觉心力交瘁。我不过是个人微言轻的刑部侍郎,何德何能可担此重任,再说了,以段大人的脾性,又岂是我所能劝服的,此番皇上确实太过抬举我了……难道……皇上是为了不让段大人生疑,故而派我这个局外人前去?莫念聪看着手中那包小小的药粉,神色凝重。第二天清晨,莫念聪强打精神起身梳洗,换上官服后,便在一众衙役的护送下,坐着四人官轿往段府行进。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段府门前,守卫见轿子里的人身着刑部官服,不敢怠慢,急忙进去通传,不一会儿,一个家仆从府内匆匆赶来迎接。莫念聪吩咐众人在门外等候,若午时仍未见他出来,便即刻回知府府衙求援。安排妥当后,莫念聪理了理衣帽,大义凛然地踏入了段府大门。
“听说刑部有人求见,我正疑惑究竟是何人,想不到竟是你……”坐在正厅主位上趾高气扬的段南天见来者是莫念聪,毫不掩饰眼中的鄙夷之情,语气中满是讥讽。
“参见段大人!”莫念聪向段南天作了个揖,不卑不亢地说道:“下官述职刑部,先前协助知府府衙办案,乃是身受皇命。今日下官前来,是有要事与段大人商谈,可否请段大人移驾至僻静之处,以免被人打扰。”
“本官为人一向坦荡,事无不可对人言,你有话便直说,鬼鬼祟祟的不免落人笑话。”段南天一口回绝莫念聪的请求。
莫念聪露齿一笑,从容自若地端出早已备好的托辞道:“实不相瞒,下官对段公子之命案已有头绪,只是案情一日未明,不宜声张,若段大人不以为然,下官这便告辞!”
段南天一听事关段明一案,急忙出言挽留。他领着莫念聪走到自己书房里,屏退左右,然后自顾自地坐了下来,挑眉看着莫念聪,倨傲至极。
“在此之前,请容下官先禀一事。”莫念聪藏于长袖之中的手紧紧握住那一小包药粉,故作镇静地说道。
听到段南天哼了一声,莫念聪方才继续说道:“段大人近日与荣国舅往来甚密之事,皇上已然知晓,请大人听下官一句劝,纵观史书记载,谋朝篡位者,失败者牵连至亲,即便成功了也落得百年骂名,大人位高权重,行此险着实在不值,还望大人三思!”
段南天听后大笑一声,回道:“莫大人为官时日尚短,自然不知本官是何许人也。本官自十五岁起便随先皇南征北讨,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先皇对本官赏识有加,钦点本官为兵部尚书,就连本官手上的兵权,也是先皇托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