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再迅速以黄泥摔在假试卷之上毁尸灭迹,制造了这场会试案首造反案。”
“冷姑娘果然心细如发。”郭推官颔首赞道,“我已派人去这厮房内寻找藏匿的试卷,一旦找到,冷嘉树的清白,便可自证于天下。来人,将这厮带回大理寺!”
此刻正委顿在地呻吟不已的家伙,抬头看见取下了面纱的我,瞳孔骤然放大,一只手指了我大叫:“你!你是那日的锦衣卫!你怎么可能知道……怎么可能知道是我?”
我便低头望着骇然不已的贡院小执事,冷笑道:“吴六,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那日,你带我们参观贡院之时,我观你白面无须,嗓音尖锐,便疑心你是个阉人。”
我一边说着,眼神却顺着他一张骇然的脸向下瞟去,落在他腰间的荷包之上:“而跟随你一路,始终萦绕四周若有似无的香气,以及你不小心跌落荷包露出的散香,更证明了你阉人的身份。”
吴六额上的冷汗簌簌而下,却不禁问道:“为……为何?”
“但凡受过宫刑之人,因生理上的缺陷,多少有便溺失常的困扰,身上难免有股酸骚之气。故而宫中的太监多喜佩戴香料以遮掩,吴公公,我说得可对?”
吴六哆里哆嗦,胯下早已湿哒哒一片,哪里还答得上话来。
我便继续自说自话:“但你理应没想到,正是你身上佩戴的香料,将你暴露出卖无疑。”
此话一出,连李雷和郭推官都是一愣:“此话怎讲?”
“当日在贡院见到吴六,我便觉他身上的香气似曾相识。”我与秦朗对视一眼,“后经人提点才想起来,这厮身上的香气,竟与太子殿下的熏衣香一模一样!”
与胖子同船北上查官盐案子月余,朝夕相处,这味道倒也潜移默化地入鼻入心。
“试想,一个贡院的小小执事,地位低下收入微薄,何德何能用得起东宫御供的香料?加之他阉人的相貌,其背景也就不难推断了。”
我瞟一眼已然委顿在地的吴六:“我于是起了疑心,拜托李捕头一番查探,方知这厮果然是宫中一名小太监,因聚众赌博,延误了差事而被贬出宫来,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才混得个贡院执事的工作聊以度日。
然不久前,这厮突然发迹,不但有宫中故人前来探望,以昂贵的贡香赠之,且意外得了一大笔银钱,这从他一下子还清了赌场经年的债务,且豪赌挥金如土的作风,便可见一斑。”
“你们,都知道了……”吴六哆嗦着发紫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