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连叩头不止,“大爷饶命!小的实在是……”
见他一副丧门犬般惶然的样子,裤裆下更有液体滴滴答答渗出,我不禁厌恶地皱了皱眉,却俯下身子,在他耳边道:“少跟大爷这装穷鬼,你分明藏着一件极值钱的东西,为何不拿出来?”
“什……什么东西,小人不知。”
我凑近了他的耳朵,阴惨惨道:“那张,会试案首的卷子。”
眼前的人明显颤栗了一下,眼光由惶恐变成了惊吓:“你……怎么会知道……”
我按捺着狂跳不已的内心,面上却狞笑道:“我自然知道,你若告诉我那卷子的所在,你在赌场欠下的债,便一笔勾销;你若执迷不悟……”
我向身旁使个眼色,只见白光一闪,秦朗手上的刀已堪堪夹在了那人脖子上。
“大爷,我,我……”
见这人依旧吞吐,秦朗手腕一抖,那雪亮的刀刃便蓦地划破了那人的皮肉。
眼见自己的血,顺着刀刃滴在他面前,这人仅存的意志力彻底崩溃。
“我说!我说!那卷子,被我藏在床下倒数第二块青砖下面!”
我心中暗自舒了一口气,向不远处的墙后递去一个眼神,便见一条身影一闪而没。
“是谁?让你干了这偷梁换柱的勾当?”
这人早已哭得满脸涕泪交流,“是……宫里的纪公公,他说,只要我按他的吩咐,将案首的试卷调换一番,他便以五十两金子相赠!那时我正欠了一屁股债,实在是……”
他说至此,哽咽的语调中竟带着一丝侥幸:“他本让我将那真卷子一把火烧了,我当时便觉得,留着或许还有用,便私自藏了起来,果然……”
他话未说完,已被姑娘我一脚踹在胸口上,卒然倒地。
不顾他大叫饶命,恼羞成怒的我早一把抢过秦朗手里的短刀,卯足了力气向他小腿上扎去,“这一刀,是你向案首冷嘉树谢罪的!”
我一刀下去,便听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身旁的秦朗并未阻拦,却是墙后跑出两个人忙不迭地叫到:“冷姑娘,手下留情!”
正是李雷和他的故交好友,大理寺的郭推官。
姑娘我只得暂时压下了心头的怒火,向郭推官抱拳道:“这厮已招了真相,放榜之日,正是他受了纪公公的贿赂,以一张暗藏反字的试卷,替下了冷嘉树的手写本卷,张贴在贡院院墙之上,又有别有用心者‘适时’发现了试卷上的反字,大喊大叫将事态闹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