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的束太太红肿着眼睛:“不能报警,不能报警,绑匪说了,一旦我们报警,他们就撕票。我可怜的踏雪啊,奶奶还没有好好抱抱你,奶奶还没有……”
她哭得说不下去,束从轩搂着她轻拍着,对我说:“没事的,钱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绑匪的电话。阑珊,你回去吧,别担心。”
我知道留下来也是徒增烦恼,什么忙也帮不上,连安慰的话说起来也是特别矫情,我只好和夏琪一起离开。
车子停在路边,夏琪看着我:“你怎么看?”
我摇头,不发表任何意见,我的智商现在被冻结了。
夏琪自顾自说:“我看这次束家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可惜了束从轩,要跟着他那个要不得的父亲和姐姐受罪,还有那孩子,可惜了。”
我觉得心里压着很多很多东西,想说点什么,可是语言苍白无力,连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后来下起了大雨,我跟夏琪都没心情继续谈论下去,于是各回各家。
半夜的时候被雷电惊醒,起床喝了杯水再也没有了睡意,只好找了本书出来看。
看的迷迷糊糊,接到夏琪的电话:“出事了,快出来,我快到你家门口了。”
我知道一定和束从轩有关,于是也不敢耽搁,胡乱换了衣服抓起雨伞就出门。
暴雨如注,夏琪打开车门让我上车,然后车子像离弦之箭一样飞出去。
夏琪在颤抖,我死死抓住她放在方向盘上的手,自己却颤抖起来:“怎么了,怎么了,你说。”
她哇一声哭起来:“踏雪死了……”
这四个字像闷雷一样从我心头碾过去,又像有无数双手揪住了我的心脏,更像是有人把我的嘴巴封起来不让我呼吸,我的心脏就此死去。
后来我才知道,就在一个小时前,这个城市今年以来最大的那场暴雨来临时,束家的管家发现踏雪小小的早已经僵硬的尸体被丢在大门口。
夏琪捂着脸趴在我身上:“阑珊,阑珊,我害怕……你简直没办法想象那一幕,那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身上全是伤……那些禽兽,他们也忍心对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下手……”
我迷迷糊糊的:“夏琪,你说清楚,你说清楚……”
夏琪哭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死死拽着我的双臂:“阑珊,那些人是禽兽,连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都不放过……他们,他们怎么可以轮、奸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呢,怎么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