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本能驱使着我,把手放在保险箱上。
0918,千万不要是对的,千万不要是对的,千万不要打开……
啪嗒一声,保险箱的门打开了,我绝望地闭上眼睛,过了很久之后,才伸手进去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全是鲍嘉,全是那孩子,从婴儿到蹒跚学步到上幼儿园到迪士尼乐园到医院输液……
那些资料的最后,是一个牛皮纸袋,我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是一份DNA鉴定,并没有名字,但是最后面写着“吻合度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确认是生物学上的父子关系”。
去少管所的路上,那个狱警说,刑法的最高境界并不是剥夺一个人的生命,而是用浪费时间和青春的手段来惩罚一个人所犯下的罪责。
我觉得骆安歌就是我的刑法,他给我编织了那么每秒的一个梦境,让我在这个白日梦里面浪费青春和时间,这就是他对我的惩罚。
可是我哪里错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外面传来声音,是骆安歌回来了,我赶忙把那些资料收拾好,放回保险柜,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离开书房。
楼下传来骆安歌的声音:“姑娘回来了吗?”
四嫂的声音:“回来了,淋了雨,怕是感冒又要加重。”
然后楼梯上响起脚步声,我进了浴室,反锁好门,打开所有水龙头,坐在马桶上发呆。
很快外面传来敲门声,我吸吸鼻子,关了水龙头,听见他问:“勿忧,你淋雨了?”
为什么不跟我解释没去学校接我的原因,为什么不跟我解释?
我苦笑一声:“哦,没事,忘记带伞了。”
“饭好了,下楼吃饭吧。”
“好,你先去,我好了就下来。”
脚步声很快远去,我终于再也坚持不住,咬着手指,蹲在地上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