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心狠,哀家十五岁入宫,为了家族的荣辱,为了自身与皇帝的安危老早就舍弃了一颗真心的,也难怪皇帝会在容儿过世后怨怪着哀家狠心的。”
“太后,当年皇上怨怪您太过狠心,也不过是一时伤心所致方才会胡言乱语的。”冯姑姑眼见着皇太后缓缓阖上了眼眸分明是含着泪光的,跟着已是柔声宽慰道,“这些年皇上大概也是知道自己错怪了太后,这才会百般的孝顺着太后您的,上一回太后你的大寿便是皇上一力要操办的。”
“说到寿宴,哀家想着大长公主的寿宴也不能马虎着过的,大长公主毕竟是先帝的亲妹妹了,她的寿宴哀家与皇帝自然也是要去往大长公主府热闹一番的。”皇太后因着想起先帝眼中已是迸发出了寒意,可口中的话语却是越发的柔和了道,“三福,去将先帝曾赏给妍妃的那一套赤金头面取出来,到时候哀家要将那套头面赏赐给大长公主作为祝寿的贺礼。”
“太后,那套赤金琉璃的头面异常珍贵,万金难得,太后当真要赏给大长公主作为贺礼吗?”
“你以为哀家是伤心糊涂了,这才会将那样珍贵的赤金琉璃头面赏赐给大长公主吗?”皇太后不过闭目间的功夫便已是收敛了满目的哀伤,紧接着看向冯姑姑的眸中便已是盛着洞穿世事的精明与世故,“想来当年妍妃在收到先帝赏下的这套头面时亦该是满心欢喜的。”皇太后眼中那一抹洞察世事的精明与世故瞬间亦是化作了一把穿透人心的利刃:“妍妃之所以不得好死,便是她到死也不明这世上得到欢喜虽不易,但想要守住欢喜却是更不易的,有时候更是需要耗尽人一生的欢欣方才能守住那片刻的欢喜的。”
皇太后不过是先帝的贵人,后来即便被抬举了嫔位也是不得宠的,若不是妍妃起了贪念,想要借着盛宠替那时的皇太后争回了皇子,后又想要借着皇太后的皇子与当时的皇后一争高下,若不是那时不自量力地妍妃,阴差阳错的将那时的皇太后拽入了是非漩涡之中,便也是没有今日踩着众兄弟的枯骨登上皇位的启帝了。
皇太后的一番话太过深奥,冯姑姑听得一头雾水却是不敢再追问了,只得是顺着大长公主寿宴之事继续道:“太后,大长公主本来是不主张大操大办的,不过是流云郡主一片孝心,定要为大长公主操办了寿宴,也好让成日里深居简出的大长公主好好欢喜一番的。”
“流云那孩子从来都是孝顺的,做事也是极为稳妥的,若不是托了个女儿身,怕是比起寒儿来亦是不遑多让的。”
“流云郡主霁月风光般的人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