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自己的儿子哀家了解,他怨恨哀家心狠,哀家也不觉得冤枉。”皇太后用了极大的力气握住了红木圆桌的边沿这才止住了咳嗽,声音中却是透着与往日威严不同的哀怨,“当年皇后独大,若是任由着她的儿子登上帝位,先帝的众多皇子怕是难逃一死的,与其为人鱼肉,不如手握刀俎,后宫从来也不是一个你愿意息事宁人,便可以平安度日的所在。”
“太后,当年皇后独大,太子又深得先帝的宠爱,偏偏妍妃又因着曾对太后您施过援手而起了妄念,这才造成了之后的局面的。”冯姑姑是最知晓当年内幕之人了,当年先帝子嗣甚多,夺嫡之争可谓异常惨烈,最后虽是花落启帝母子之手,但中间的过程却是相当复杂的,并不是简单地一两句话便可以概括了当年那场惨烈的夺嫡之争的。
“罢了……罢了……前程往事不提也罢!”皇太后跟着叹息着道,“如今已是时过境迁了,现下寒儿都过了及冠之年,只待迎娶了嫡妃定一定心了。”
“是奴婢多嘴了。”冯姑姑眼见着皇太后的眉眼渐渐有了柔缓上扬的弧度,便忙顺着她方才的话题又继续说道,“恒亲王殿下的婚事定在了明年初春之时,待到恒亲王迎了嫡妃入府,太后便可以名正言顺的为毓亲王殿下与缙云翁主主婚了。”
“云儿可否入京了?”皇太后跟着问道,“多派些人手护卫着云儿的安危,在哀家接了云儿入宫前切不可出了任何的岔子的。”
“太后您尽可安心,翁主是悄悄入京的,并没有惊动其他人。”冯姑姑忙着又道,“如今便是连王爷都不知道翁主已经入了帝都了。”
“在三个月初三前务必不要走漏了风声,免得有些人又起了要将自家的女儿送入王府的心思。”皇太后跟着又嘱咐着道,“连九丫头那边也不能漏了风声的。”
“奴婢知道轻重的。”冯姑姑跟着亦是福身应下了太后的。
“九丫头若是惦记着左相府中的二丫头与那个小庶女,便由着她多去相府走动走动吧。”皇太后深井一般平静的眸中忽的荡起一丝涟漪,却是很快便又消失殆尽了,“如今已是入了冬了,哀家也懒得出去走动了,便多让九丫头来哀家的寿康宫陪陪哀家吧。”
“奴婢……知道了。”冯姑姑地回答有着一瞬间的凝滞,却是很快恢复如常道,“九公主殿下是最有孝心的,得了太后传召自是巴不得日日都过来陪着太后您的。”
皇太后跟着已是垂下了眼眸,一番话像是说与身旁地冯姑姑听的,又像是说与自己听的:“不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