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够没有!?”成庸捂住脑袋,缓缓的蹲了下去:“你们都来逼我,你们每一个人,都拿着你们所谓的责任感来逼我,三妹,我不是你,你从小就是嫡女,父亲早就说过,卫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所以我从来没有想过跟你争,虽然我是卫家的长子,可父亲对我从来就没有什么期盼。我只想安心读书,迎娶我心爱的女子,过一世安安心心的小日子。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可是你们,突然对我说不行,还把许多莫名其妙的担子压在我肩上,我做不到啊!”
元熙望着暴怒的成庸,半晌说不出话,几个内监躲在一旁探头探脑,被元熙厉声呵斥走了。
春末的风带着潮湿的气息,还有些温热,卷集着柳絮顷刻间揉做一团,粘在衣角上,好似乖巧的毛兔机灵的躲避着暖风的侵袭。
“我做不到……”成庸慢慢把头埋进了臂弯里:“三妹,你是不让须眉,我是百无一用。你是天生做大事的苗子,我是个安分享清闲的怂包,可我错了吗?我只想过安安分分的日子,这犯了什么罪?我何罪之有?兰玉何其无辜?就因为公主看上了我,所以我就要认命,兰玉就要受尽践踏,屈辱的亡命天涯?!天理何在啊!”
成庸掩面失声痛哭了一阵,慢慢站起身,几步跨到元熙身前:“你是天生的凤凰涅槃,你做你的大事,可我的终身大事本不与你们相干,为什么要一次一次的对我苦苦相逼?皇上说的,若真有胆子,就冲他来。我倒想问问你们,你们若真的一视同仁,为什么不敢对公主说这番话?你们跟我一样的自私。”
“错!”元熙微微扬起下颚:“错在你恩怨不分,是非不辨,错在你保藏奸佞,纵容恶贼。错在你软弱可惜,不谙世事。”
“什么?”成庸凝着眉,诧异的望向元熙。
“先帝内定你为驸马都尉的时候,恰逢多事之秋,王侯贵胄,又多少人想迎娶公主,都没有机会。你算什么,连个功名都没有的白身书生,先帝凭什么要把公主赐给你?那不过是看在我的面上,看在卫府的面子上。当年萧容深跟陛下争夺皇位,两股势力扭作一团。卫府就是一座天大的金山,一旦萧容深登基,他会把卫府一口吞掉,到时候不但你活不成,就连父亲,祖母,俞姨娘,卫府的几百口人全都活不成。可你若是成了驸马都尉,卫府在危难时刻,就还有宬香公主作为后盾。懂吗?”
“你这是强词夺理。那萧容深登基之时,囚禁了公主,宝亲王袭击楚宫,才把宬香公主夺出。当时公主,惶惶如丧家之犬。哼,她连自己都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