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橘红衣裙,高椎髻流光水滑,一只八宝累丝金凤正在发间,八只凤翅镶着宝珠煜煜生辉,凤口的珍珠坠脚宛如滴露。左右各一只累丝压鬓。鹅黄褙子上正红丝线绣着牡丹图,腰上赭色宫绦,坠着一挂鸡血红禁步。
她丹唇微启,搀着宫人的手。只余光扫了一眼,就有宦官捧了一个墨绿锦盒,半米多高,里面乃是一只姜华玉雕,成灵芝兰花状,美其名曰:芝兰玉树。
“这是送给端亲王妃的,本宫恭贺端亲王了。”
“萧容湛谢过贵妃,娘娘请。”容湛一伸手,把刘贵妃让进府里,萧容深默然跟在她身后,似一条无声的鱼,只是幸灾乐祸的望了容湛一眼。随行的五位贵妇也跟在刘贵妃的身后鱼贯入府。
宬香淡然的望着那华贵的排场,微微扬起下颚,冷然哼了一声,叫了丫鬟:“父皇母后呢?怎么还没来?”
过了半个时辰,皇帝皇后的车驾才缓缓驶进街道。被刘贵妃的排场一衬,倒显得帝后二人十分低调。皇帝皇后的礼物提前一个多月就送进端王府的库房里了,因而这次来,只带了一副墨宝。
容湛谢了恩,把帝后二人引进府内,上了正座,大典也就正式开始了。
“吉时已到!”内监脆亮的嗓音震动了每一个人的耳膜。
三十二人的彩轿被抬入中堂:“王妃,该下轿了。”
赵可贞缓缓走出轿撵,身着一身正红喜服。她虽蒙着盖头,但从她头上奇怪的形状来看,她应是插了珠翠满头。拜过天地人三才,供上太牢宴。宫中内府设得六十桌宴席,各位应邀的公侯伯子男,有品级的命妇纷纷落座。
赵可贞则被送入新房。
大典已毕,帝后二人略说了几句寓意吉祥的嘱咐,众人才敢拿起筷子。交杯换盏,一排祥和喜庆。
那一晚上,容湛也不知自己到底给多少人敬过酒,也不知道多少人对他说过恭喜。他一直喝到脚步不稳,才被宫里的少监给扶了回去。
寝殿内,赵可贞静静坐在他床上,大红褥子下满是桂圆花生枣子。小丫头手里捧着秤杆:“殿下,该挑盖头了。”
容湛迷离的望着她,其实有时候喝醉的人,意识还是清晰的。尽管他走一步就得摇三摇,但他仍清醒的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不是他想要的。
容湛一伸手把宦官推开,坐在桌子旁边。桌上有酒,还有菜肴。他又倒了一杯,边吃边喝。
赵可贞虽然蒙着脸,但凭声音也知道,他没有揭盖头的意思。她也不恼,还是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