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高秉延说着,指尖划过笔架,引得四支毛笔摇摇摆摆。
“你是说,父皇就没想复兴东林州?”萧容深十指交错,陷入了沉思。
“有这个可能,如今皇上虽然没下令处死上官临瑞,却也没说要放了他。这就代表着,皇上还在犹豫,他一边想跟我们宣战,一边又不敢,所以派一个女人出来试试水。再说了,你看看皇上已经派到东林的人,都是些年轻人,没一个登高望重的,那些后生娃能成什么事?”
高秉延素来亲近老派官吏,尊崇些三朝元老,百家高足什么的,对这些年轻人从来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卫元熙这个小姑娘呢?高秉延眯起双眼冷笑一声:“把女人推出了做挡箭牌,亏皇上想得出。”
萧容深想了很久,高秉延说的倒也不无道理,是啊,就算卫元熙再能干,她毕竟是个女人。女人,在这个是世界上是没有说话资格的,况且她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可要照这么说,派哪个女人不行,非要是她?朝廷里谁不知道,东林郡主是端亲王捧出来的。
这到底是给萧容湛拆台,还是在给他铺路?容深想不清楚。
“今晚上她来吗?”高秉延往嘴里送了块玫瑰饼。
“不来,明天父皇送她离京的时候,你大概就能见到了。”萧容深抬起头:“父皇是在防着我们的呢,他怕我们把人杀了。”
高秉延冷笑道:“防是防不住的,除非我不想杀。”
萧容深没回答他,运笔练字,他一笔字写得很好,刚劲有力。
“吕国昨日递了国书,说是他们皇太孙加冠礼。瞧瞧,人家哪头儿二十不到就已经做了五年的太子,咱们这儿还不知道大位将来传给谁呢。”
高秉延不以为然:“那管什么用?皇帝太老,皇孙太小,王爷又虎视眈眈。殿下难道没听说过一个笑话吗?使臣到吕国拜见皇帝,要签订结盟国书。守城将佐家有个小儿子,刚会说话,就问使臣,你们来吕国是要见谁啊?”
“当然见皇帝了。”萧容深笑道。
“对啊,使臣也是这样说,可孩子太小,不知道什么是皇帝,于是使臣就说,我要见你们国家权力最大的。于是小孩儿恍然大悟,原来你们要见的是药罐子!”
萧容深朗声大笑,将写完的宣纸揉作一团:“老皇上每天靠药吊着命,药罐子可不就是最大的?”
高秉延从袖中抽出一封信笺,上面赫然写着和郡王亲启:“这是昨日使臣私下里交给我的,他们倒是很乐意看到殿下接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