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豹头环眼,满面虬髯,身材魁梧高大的男子背着走走了过来。
婆子丫鬟纷纷肃然,伏身跪下:“奴婢们参见高相国。”
来着正是当朝宰相高秉延。
“王爷呢?”高秉延冷然看着几个嚼舌根的下人。
“在,在书房里。”
高秉延哼了一声:“乱嚼舌根,谁给你们立的规矩?自己去管家那里领十鞭子。”他说完,推门进了书房。
萧容深正踩着脚架在书柜上找书,听见他刚才训斥侍女的话,淡淡笑了一声:“您老人家跟她们置什么气?都是一群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高秉延从萧容深手上接过几套书,放在下面桌案上:“我瞧那小丫头不错,做个‘美人盂’正好。”
美人盂,便是拿大活人来做痰盂。
尤其是高相国家的美人盂,取短钉把美人下颚钉死,让她们只能大张嘴巴,他似乎觉得把活人做成这种畸形审美的容器,是一件有趣的事儿。这样一来,这美人也活不了多久。但高秉延并不在意,再美的女人,也不过是几十两银子,玩够扔掉就可以了。
萧容深头也没回:“喜欢就带走,值什么?”
高秉延倚在桌案上,淡然道:“殿下倒沉得住气,皇上刚颁的谕旨可过目了?”
萧容深扶着脚架跳了下来,拍拍手上灰尘:“知道了,看样子,父皇是想对我们动手。”
“动手?”高秉延一挑眉:“我看未必吧?皇上近来宣旨是越来越糊涂了,女宗主?老夫活了五十多年都没听说过。”
萧容深含笑道:“你看不起女人?”
萧容深话里有话,高秉延一愣:“什么意思?这女人有什么不同?”
“这是个很有意思的女人,看着不起眼,暗藏内秀。”
萧容深和元熙算是交过手,越西的药铺本来每年能有几万两银子的进项,被那个小丫头一搅和,生生削去了一半。萧容深虽然财大气粗,但眼看着银子赚不到,着实让人肉疼。
“这话怎么讲?”高秉延问道。
“别的不说,能让父皇看重的女子,能是一般人吗?”萧容深仍然记得那日在大殿上,皇帝决然不肯把她收入宫闱,现在看来,这个态度也就不奇怪了。
“未必,东林宗主府已经荒了十六年,皇上说是要复兴东林州,恐怕也只是说说而已,不然他干嘛不派个亲信?依我说,皇上这是做给老百姓看的,谁愿意收拾东林州的烂摊子?皇上是怕人说他误国,装装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