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照片来,给余最看了看。
“是他吗?”
“对对!他们哥俩儿还不错,四眼老来看曲江。”
“后来四眼没找到逃跑的女人,所以你们就撕票了,对吗?”
“这个我可不知道!只记得那天晚上,我被派了另一个活儿。到了第二天一早,忽然就有电话打进来,说出事了,叫大家各自想办法跑路。我吓得去亲戚家猫了些日子,看着现在风声过去,想回蒲水老家,结果就被你们逮住了……”
大眼贼的话应该是真的,他看来并不在金老大卖淫团伙的核心圈子里。
“电子管厂宿舍楼一区的地下室,你知道吧?”
余最浑身一哆嗦,感觉他这次是真的害怕了。
“那个地方是干嘛的?!”我看他心虚,于是趁热打铁,厉声问道。
令人惊讶的是,余最竟然没法回答。我这才明白,自己的审问有些失误——他刚才浑身哆嗦,显然说明那个地下室曾经罪孽累累,而且他也有份;但我接下去却问那里是做什么的,就又给他留下了一个矛盾的印象。
那就是,他搞不清楚我到底知道多少内情。
如果我所知不多,他便没必要全盘招供;如果摸不清我的底细,他就索性闭口不说。
看来审讯这东西,也是一门艺术。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们既然已经找到了一区地下室,自然能知道里面究竟发生过什么。到时候要是从别人的嘴里先说出来,那你就不算坦白,只算招认,量起刑来标准就不一样了。”
大眼贼盯着我,心思似乎有些活动。
“我也不急,再给你五分钟考虑。不过,高铁这速度,五分钟之后离下一站就更近了,到时你脸上的烫伤要不治疗的话……”
“您别说了,我讲还不成嘛……”大眼贼带着哭腔,“反正我只是个从犯,为了混碗饭吃才被逼着干的,我自己真没有伤天害理的心思啊!”
他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老大把那个地下室,叫做马房。”
“马房?”
“对,驯马的地方。就是有不听话的野马,就关在那里教训的意思。马被打、被折磨得听话后,就任人摆布了——那些骗来的女孩也是一样。”
“所有女孩都曾经被关在那里折磨过?”
“不,只是那些不愿意去卖,不听话的女孩而已。一般都是痛打、折磨、虐待、强行侮辱她们……”
我使劲克制住自己胸中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