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位父亲可不是嫡长子的出身。
是以他需要战胜髡贼,这既是为兄长献上一份厚礼,也是庆贺自己家中即将诞生的第二个孩子,还有一条,更是为了尚在髡贼手中的二妹阮福玉万。
他正想着,一位亲兵中侯便急急上前禀报:“公子,三哥儿的人抢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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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文孝在这场战争爆发之前,不过是广义老家彰义县的一介普通农民,虽然有一个乡兵的身份,平日里也在正营中挂着二番(注:后黎朝及阮主兵制,每营分作三番,一番常备,二番更戍)的差遣,但却从未上过阵,被征召来已经两个多月,开战以来这两个多月中他经历了从郁闷到兴奋,继而又再次郁闷的过程。
安南地方从来以村社为基础,是以虽然广南军制沿自黎朝以三丁抽一,但更番的军额都是直接派给村社中的耆老,并不到人,如此一来便给了村中大族一些‘转圜’空间,黎文孝便是因为外来户的身份被本村的大族直接给点了出来应征,他本人心中是绝不愿意出来打仗的。
结果本以为要在雨季吃些苦头,却没想到进军竟然如此顺利,他也因为积功拿到了不少军功封赏,虽然封赏同样是派到本村,想必也无法真正拿到多少,但如此一来他在村中的地位便会水涨船高,而且实打实的战利品在那些占婆人手中也没少抢,沿着简陋的官道两侧一路向南排去插满了用来枭首示众的杆子便说明了一切,这无疑让他原本郁闷的心情变得开朗起来。
但增长的军功在抵达南方山口的那道防线后,便戛然而止了,他所在的这个奇也曾参与过一次雨季对髡贼堡垒的强攻,但最终只留下了一成半的伤亡,不得不灰溜溜退了回来,直到如今都不敢再加尝试,于是他又再次郁闷起来,只希望早早结束了这场征伐,快些领了军功回家成亲。
不过这回似乎与往常不同,今日大军精锐尽出,甚至远远还能看到佛主的车架和护卫在他左右的侍候亲军。那些中侯、内步个个威武雄壮衣甲鲜亮,再加上那些随军的战象与火炮,让他觉得安心不少,这样总该能攻下来了吧,他心中暗想。
毕竟虽然髡贼作战犀利,但这数月来也算摸清了对方的底,那条防线上不过是数百人,整个九龙江口也不过千余髡贼,只要突破了这道堡垒屏障,后面便是一马平川的河原,那点人马无论如何也是抵御不住官军的。
他这样想着,迤逦前行,很快便又走出了十余里地,好在此时已是旱季,先前道路上的泥泞早全不见了踪迹。
不过当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