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的场面一下便给开出个大大的缺口。
招工的牌子也给立了起来。
‘鄙号新开海澜堂招工,凡愿来的,依往日例,俱给三两的月钱,糙米饭顿顿管饱,每日开工还有酒肉犒劳。’
这一下对面的气势又弱了几分,人群中有些散户的织工更是跃跃欲试。
杨元喜见势头不对,想要挽回,趁乱喊道:“说这些没用,我们只要收棉。”
‘对,到底还收不收棉。’他手下的泼皮跟着鼓噪,风向又有些摇摆。
‘聒噪!’胡海心中暗骂了一声。
但他早吃了定心丸,马上换起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伸出双手往下一压,作势让人群噤声。
“将水牌挂出来。”
几个伙计闻声而出,将一块簇新的水牌高高挂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汇聚而来,紧接着便是一片声的惊叹,那叹气声中能听出大大的松快和一丝不甘与怨毒,还有一些则像是吃了亏,那是觉得自家的棉花卖得太早了,因为但凡识字的都能清清楚楚看到,那高挂的粉白牌子上尚未干透的墨迹写着的几个大字——今日棉花收购价每担二两五钱。
“各位父老。”
胡海的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铁皮‘喇叭’。
“我万通行虽是新履松江的商号,但做人做事向来规矩,打今年开秤以来,我们收花可有亏欠过诸位的银钱?”
在水牌上大字的映衬下,胡海的问话显得不容置疑。
果然便有几个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没有。’
胡海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道:“我们的信誉,诸位有目共睹,这些日子布行要降收花的价钱,是以我们也有些犹豫,这才停了几日。但胡东主思虑再三,还是觉得做生意要讲良心,故而为了酬谢各位父老的信任,大老远将棉花送来,这才决定将每担的收购价格再提上三钱,只望诸位给我万通行传个名。”
说罢他对着人群深深一揖,外面的人顿时又是一阵鼓噪,其中还夹杂着欢快的气氛,许多人直呼胡东主高义,更多的则在心中对布行咒骂起来。胡海又拱了一圈手,这才施施然退回了后堂。
有了这样诚恳的态度,最重要的是棉花价钱不但没降,反而又加了三钱,与各地纷纷降价的布商一比,这仁义的招子算是立了起来,而且如此一来,布行之前为了拖垮万通行刻意放出的皮棉便没有可能再收回去了。
而此时在船舱中,胡八荣也见到了一路奔波刚刚抵达不久的马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