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却也显得颇为扎眼。
杨元喜的手下正混在人群中,见机在各处喊了起来:
‘万通行不敢开门了——’
‘我听说就是他们串通了各家布行将收购的价格给压下来的——’
‘往年都是一两八一担,他们今年先用高价将我们骗来,却又故意压价,我这些花本是要运去南都,只因信了他家经济的怂恿,赔进去许多水脚钱——’
‘这些黑了心惹出来的,不给个说法就要他们好看——’
‘还不开门我们就冲进去——’
‘哎哟,我的棉花——’
‘谁点的火——’
此时不知是谁,将一伙棉商放在路边货担中的棉包点燃,很快便有浓浓烟雾腾起,人群再次激动起来。
这边管事在门后已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见胡海终于来了,如蒙大赦。
胡海已换上了一副气定神闲的表情,对身后的镖头道:“小蔡师傅,从现在开始,外面怎么闹我不管,只要有人敢冲破大门,你的人只管给我打,替身债我已买好了,死了的镖师还按两百两一人抚恤,伤的我们给养老送终,这是上海分号自定的规矩,至于顾东主和镖局那边另给的我们一概不问。”
那年轻镖头本就是个血气方刚的,听了这话,拍着胸脯道:“胡领事只管放心,在下这就去安排,有我蔡九仪在,保管没人敢看东家的笑话。”
他刚刚才带人将几个受了怀疑的本地伙计全都给押到了后面密室,这会又见有人放火,顿时手痒起来。广东那边如今颇为安定,他也没想到江南居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至于其他伙计人等,胡海又每人开发了十两的护仓银,各备了棍棒器械和灭火用具,务要他们护得仓房周全。
此时人群中的动静已经越来越大,显见得是有人从中挑唆,正当形势就要不可收拾时,万通行的大门忽地吱呀一声打开了。
胡海双手背在身后缓缓从门中走了出来,几名镖师护在两侧,光是这不凡的出场便让现场定了片刻,原本的聒噪甚至听来都轻了几分。
他冲伙计们一努嘴,那管事便如早早排演好的,让一众人将备好的一桶桶白米粥给端了出来,粥棚如往日照旧支起,很快便有人突破了心防。
‘还没吃饭的来这边排好,今日的饭食管够。’
话音未落,那些小户的棉农便已经围拢过来,他们本就是被逼迫来充人头,可那些放债的也没有不让人吃施舍的道理,先前还群情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