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通行并不打算冲突的样子,加上潘家与顾家的关系,松江府的其他各家也就不再打算直接在上海县城发难,光是其他州县也已足够。
…………
“大郎还不放心?是觉得布下这些手段都还不够么?”
等众人散去,郭增福独自与随行之人乘了自家马车出了县城驶上了往华亭的官道,车厢内对坐的老管事这才问道。
“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安,不过剩下的不当在众人面前说。”
“老头子有句话还是要说,这回如此多家联手,就算有行会出面,涉及银钱和好处,就怕众人不能同心,怕是总有坏事的。”
“这也正是我的担心,是以我才留了几个后手。”
“那大郎打算如何做?”
“他们只道我要在运河扣货是为织厂争棉,其实哪有那么简单,不过这釜底抽薪的谋划却是要多头并举的。”
“如此说来倒的确是先不要声张的好。”
郭增福点头称是,吩咐道:“你等会让个小厮先骑马回去让房妈妈安排下,今夜就让珊娘来我房中伺候吧。”
老管事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中算是有些了然。
入夜,奔波了一日的郭行首回到华亭县东的家中,宅子里早已准备停当。
用过了宵夜饮子,沐浴更衣,郭增福与那位叫珊娘的侍妾好生云雨了一番。
事后温存之际,郭行首终于切入正题,“这些日子忙着柜上的事情,冷落了你。”
“老爷说这话,奴家惶恐得很。”珊娘也不蠢笨,快傍晚房妈妈来安排时她便有所觉察,“可是柜上有什么事情不顺心的?”
郭增福假意叹了口气,“这些事情说与你听也无用,早些歇了吧。”
但珊娘哪里会放弃家中争宠的机会,自己膝下无子,能有一个小娘的身份靠的正是娘家,再说郭增福也不是第一次这般欲擒故纵的行事了。
“老爷有事可不能瞒着奴家,你我如今一体,若是柜上的事情娘家哥哥能帮衬的自然是好。”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澳洲货闹腾得厉害,这布行的生意怕做不得了。”
“澳洲……布?”澳洲货最近两年市面上越来越多,都是精巧实用之物,其中像是女子用的花露水、香皂之类也陆续出现,虽然数量还稀少,却是有钱人家内眷的喜好之物。珊娘自己房中也常有准备的,但要论与郭家生意的冲突,那也就只能想到澳洲布一样。
事实上珊娘的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