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少年声音响起。
“阁下是?”麻药药力似乎还未完全消去,李时义有些恍惚间却似乎反应过来觉得不该口气如此迟疑,乃厉声又道,“好贼子,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沐氏勋庄?别告诉我们找错了地方。”
“既知道是沐氏家业还敢放肆。”李时义已听出对方话头不对,还在强作镇定。
“这名号在你们云南的确好用,可惜我们是贵州人。”
李时义闻言顿时语塞,都提起贵州来如何还猜不出来人路数,只是没想到对方居然没有服软而是这样刚硬的找上门来。若是他能脱身那自然不会放过这些人,然而眼下人为刀俎这气便先已被夺去了九成。
“你们是贵阳王家的?”
他问完这话便觉后悔,只见一个少年从烛火的阴影中露出脸来,“我便是王家家主王星平。”
李时义先打量了王星平一眼,只觉得少年年轻得有些过了头,但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喃喃自语,忽而惊叫道:“王——星——平——,你是贵阳卫的那个王小千户?”
诘戎所的名字就算刘锈说过李时义多半也想不起来,但贵阳卫有一位王小千户是抚军张相公跟前红人他远在云南也是听说过的,加上先前的一些事迹不少都通过口耳相传成了西南的传奇。
他在先前从薛六等人处只打问得他们是贵阳卫军户,却没有弄清楚王家底细,现在忽然想起这才后悔不迭,怎么会招惹上这么个冤家,需知在说书人的话本中这一位可还从没吃过亏的。
“你认得我?那便好办,你的命只交给薛六哥他们来定夺好了。”王星平冷冷看了一眼已经歇气皮球一般的中年汉子,其实本就没打算留此人活口,不过此事要交给薛六来做,那些被扣下的民伕也要沾血才行。
…………
没有使用解药,厅中的其他人以及外面的几个执夜直到一个时辰之后才幽幽醒来,面面相觑之下都发现了无端失踪的李千户。
余管庄机警之下先想到了地牢中出事,等人去看时哪里还有囚中人的影子,连同装铜的车辆也一并不见了。这夜中两个逃遁方向都不知道他也不敢贸然差使人去追,正踌躇间却听又一个庄丁跑了来,边跑边喊,“督管,烧库了……”
余管庄心下恼火,谁不知今日是农历十月半下元节,日落之后即便是这乡野人家谁不在路边田间点上香蜡纸钱祭祀先人,民间谓之烧库。
“慌什么,好好说话。”
或许是报信的家丁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