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压着地方三司一头将军政大权集于一身,甚而还利用手中掌握调兵火牌的特权‘遣人入伺京师动静’,颇有后世地方派人上京截访的意思。
沐氏在滇专制一方跋扈日甚,其中许多事情王星平早有耳闻。
早年有云南按察司副使杨寅秋路遇沐昌祚出行未及避道,结果黔国公命人直接将杨进士的舆夫仗责一顿,此事最后被杨寅秋闹到朝堂掀起好大一场风波。
又有人传过说黔国公府中有净身内使二十人,倍于寻常亲王,实属僭越。
后来先任云南巡抚吴定忍无可忍,将地方历次参劾沐氏的奏疏及皇帝让沐昌祚慎加省改戴罪管事的诏旨一同张榜公告,却也被其派人强行揭去。
小六说将刘先生打伤的正是沐府家人,这不禁让王星平暗暗皱眉,听到沐王府三个字时他几乎想都没想便已将责任划给了对方,近些年在云南,沐家的名声实在是有些不忍卒闻。
他又听过刘锈口述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终于清楚起来,原来这怨自东川府的铜矿一开便早已结下了,当初是一个叫李时义的行商模样男子找到刘锈,声言是黔国公家人,想要刘锈将铜矿投献给沐家。刘锈是个油盐不进的性子如何会听他说,既没答应还将那人羞辱了一番轰走了事。
自那以后他便安心在彼监矿,这半年来也并未再回贵州,渐渐也将此事给忘却了。
结果当他收到王星平已回贵阳的消息后就匆忙忙将矿山交给心腹之人打理,自己则带着民伕与几个诘戎所老人一路拉着数千斤粗铜便要经云南而回。
岂料运气着实不好,在曲靖府的交水渡赁船时正巧撞见那对头,而那人也果然是沐府家人,他见了刘锈一行二话不说便请了火牌带了兵士和附近庄丁将车队并从人全扣了下来,说是铜料乃军需之物刘锈私运军资有通夷之嫌。
此事地方官府并未插手但也不愿招惹沐氏,故而刘锈一行连同货物一直被关押在南宁县(注:曲靖府城附郭县)北一处沐氏勋庄中。刘锈受刑不过只得假意奉承,那人似乎也听说过王星平的名头这才软了些口气放他回来报信,但投献一事却并未松口。
此事也好在铜矿在东川府地面,虽然与云南只隔一界但沐家却管不得,四川的官府平日无甚作为,到了此时反倒成了好事,不然若是在滇中哪里还用投献,直接收纳过来都不用费心去想个名头。
知道了事情原委,王星平总算是稍微放下心来。
无论如何,虽然刘锈似乎受了些刑囚伤得不轻好歹性命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