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龄的年轻族长的眼睛。
彼时经过纳溪东去的正是乌斯藏的贡使,永宁也非是闭塞之地,往年往来的贡使见得也多。只是今年的这一队,不光人多,听说还是阐化国国师带队,还赶上了今年的桃花汛改道,几样事情凑到了一起,才让这群土民生出了觊觎之心。藏地虽然比起永宁都算穷僻的地方,但是那些贵人们却都是穿金戴银的做派,就算连盐茶都要依仗内地的供应,但送给皇帝的寿礼却也不乏上好的货色。
对于这样的使团,学着以往的搞个杀人灭口自是做不到,一来数百人的使团中除了奴隶,也还有不少藏地的武士,尤其还有僧兵,虽然在内地不能着甲,但真要打杀起来可就将事情闹得大了。但追上去拦住讹些钱财却是做得到,毕竟在自家地盘上做事,能使些钱便能做的事料想吐蕃蛮子也是晓事理的,毕竟还在中国,即便是永宁司的各家头人那也是朝廷实封的土官,番僧们更不愿惹事。
料说这样的事情本该就在自家地面上解决,但来自宣抚司的一个消息却让奢寄丑改了主意。
带信的亲兵虽然没有名言受谁指使,但谁不认识世子身边最亲信的目把。有他带信要惩治一个贵阳来的少年,此事正好便着落在了世守永宁北境的奢寄丑身上。先时徐国器让薛四七带信的小将军正是宣抚使奢崇明的儿子奢寅,这位土官世子在域内向来是个嗜财好杀的名声,劫掠沿途商贾的财货好些都是走的播州的路子出脱,正有极大的一笔经了徐国器的手,而且尚未结清。
这一次徐国器在王星平手上吃了个大亏,损失了一大笔银钱,自然是起了要报复回来的杀心,倒也不是徐孔目血气方刚,实在是不收拾掉‘祸首’,这好不容易收服的人心就又要出些状况。是以此番在赤水河一路便将主意打到了宣抚司辖下的土司头上,至于遵义往北的山路,自然也有另一路准备,为了保险,连带着重庆城外的佛图关都又派了人去打点,不打杀了这措大,实在难消心头之恨。
放在寻常,打杀个没跟没脚的汉人少年,在播州地面也是寻常,这样的小事奢寄丑自不好驳了宣抚司的面子,自家族中和几位叔叔争产还要依仗宣抚司主持。
所在关键唯是要能找到人,好在听说那得罪了世子的少年出来遵义城便一路往西,既说是要去重庆,往西自然便是要走水路,赤水河上的码头有限,往来的汉船向来也多不在西岸停靠,从永镇驿出赤水往北的第一处要津便是仁怀县,巧的是那一队使团也正是要往仁怀去,正想着这一趟帮忙却没个进项的奢寄丑便有了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