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挡横的出来,刚刚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的李罗鬼立刻换回了嘴脸狂暴起来,“你们这帮狗攮的措大,敢在仁怀撒野……”
只是后面的话尚未出口,便让罗班头叫人给拉了下来,面前的忠厚长者看着面善,既已出头,不妨听完说话,也好看看风色,看来像李罗鬼这样的货色,还是不要带在身边的好。
罗炜冲着许老爷一拱手,道:“秀才的话也有道理,只是弟兄们职责在身,恐怕误了朝廷期限就不好办了。”
“我看这四条船也能乘得几十人了,不知道是什么使团,却还不够。”
罗炜也不隐瞒,本就是正儿八经的借着贡使的旗号。
“这次来的是乌斯藏阐化王的贡使,好几百人的队伍,区区四条船如何能够,恐怕要四十条。”
说完这话罗炜自己都要干笑两声,不过许老爷却并不打算配合。
“沿着安乐溪到合江,一路都有官道,陆路也不过是一两日的脚程,就算是直去重庆,再有个四五日也能到佛图关了,贡使就走不得路?这时节,将赤水河上的船只全都征下,三天能够征足四十艘?怎如到了合江再坐船?那里来往的民船也多些。”
罗炜被问得语塞,却不能说就是县令家公子想要分润,不然使团自己也早都走旱路过境了。
县令的想法罗炜倒是清楚得很,既要不出事,还要得些好处,当官的从来都是这样想要两头尽占。既然使团要的是过所堪合,自然用印的老爷就要有些想头,大地方的府县可能不在乎,但吴老爷是专心于钱途,自然不会放过,何况可不是常有使团能为了避桃花汛绕到他这仁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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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着县城西边不远,是一座植被茂密的小山,刚刚入夏,尚不是打猎的季节,故而原本山下搭起的几处猎户窝棚也都显得破败不堪,那是要入了秋才会有人来住的,猎户们平日无事都在附近的村中作田,除了偶尔光顾的药农,倒是少有人烟。
天光正浓,奢寄丑正在患得患失之间,派出的三拨喽啰已经回来了两拨,但打听回来的消息同样没能让他有个决断。这样的心情困扰着奢寄丑已经有好几日,自过了石虎关便一直如此。
奢寄丑犹自记得,就在五六天前,一大队人马便从自家眼皮底下渡过了纳溪,那里是他家世代的地盘,也是永宁与泸州府的边界,向来敏感得很,身为奢氏一族在永宁北境最大的一支,对于地方与官府的行动有着天然的警觉,是以当地任何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这位和宣抚使家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