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间钱币计算便不以一千文为一贯,只有加上一个足字才算,否则一贯也就不过七八百文。而两百贯钱装了一个包袱便绝不会是纸钞,若是两百贯大明宝钞,以目今的官家,连半钱银子都不值,民间兑换只会更低,拿出来那是打脸,这一包袱的只能是铜钱。
对面那官人脸刷的一下便黑了下来。
“侯全你这是做甚,若不是你托人极力与我阿母游说,我今日便该不来见你,实话与你说,崔八犯下的不是一般罪过,我也不会为了这等阿堵物干犯国法。”
对面那汉子又堆起笑脸,“管营说哪里话,这是我家大娘子的一点心意,只求管营在里面多多照顾崔外父,另有一百贯,却是分与各位节级的。”
被呼作管营的男子四十好几,一张黑脸看着便不是好像与,脾气也与脸一般刚硬,正是这遵义府府狱的司狱苏朴。对面那男子侯全是崔臣镐亲家的仆役,与苏朴的老母娘家有点瓜蔓亲,那崔八的女儿十九娘嫁给到侯家,通匪也好,谋叛也罢,虽是大罪,但已经出嫁的女儿是不论的,是以这次崔家上下都要牵连。却唯独这个女儿出面要搭救自家父亲是无碍的,苏朴平日从来刚直,但一来碍不过老娘情面,二来崔家的十九娘要救亲父,也是人之常情,并无什么不妥,他只想出面告诫一番,好让有心请托的暂时死心,一切还要等待县衙堂上的公论。
说来陈黉生也是有趣,指使着县衙的人抓了崔八,又将人押在了府衙中,虽然这崔八身为牙人,平日名声并不算好,但苏朴从来不是那等势利小人,见着这位遭了难,也没说落井下石,在狱中一切都是秉公而为。
若要让苏朴来说,让他相信崔八这样的牙侩会勾结红苗叛夷作乱,他也不会去信,但只说是帮忙销赃,倒是像这等人做派。只是帮着贼人销了赃,便是助贼,若地面上没有能够出货的渠道,贼人又怎么能够做大?所以在苏朴看来,这一回让崔八吃些苦头也是应该,以崔家来说,尚不至于要了他的命。
只是前一天,贵州的报捷使者才从遵义过,贵州巡抚张鹤鸣指使赤水、普安、安南三卫的官军分兵而进,打退了一股窜犯入贵州水西的土夷,进而沿路反杀进了四川的乌撒。
四川的官府吃了个明亏,还不能说是贵州的不是,跨境用兵,只要理由正当,朝廷便不会责罚,何况如今有了这样一个大捷,连擅开边衅的罪名也栽不到贵州官场上。毕竟乌撒府的土酋归叙州节制,跑到邻居家去打草谷,邻居要自卫,也没有不失手打过界的道理,此事就算闹到内阁,也不会说贵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