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家大屋的后院地下挖出了窖藏的银钱,十两一锭的银锞子装了足有二十多坛,还有黄金三百两,铜钱铁钱无算,其他珍玩器物都还没来得及查点。”
而此时场坝边上的一座阁楼上,王星平正在皱着眉头,廖四和他带着人去了阿寄家中,银子没抄出多少,倒是在阁楼上救起一个奄奄一息的少女,堵在嘴上的抹布已经被取下,但少女手上的链子因着没有趁手的家伙还没有弄断。
女子一直被关在楼上,自阿寄被杀到今日,快要三天了,三天未进水食,却还留得一条命在,实在不能说命不大。方才王星平喂过少女一回水,杨大的浑家现在也在旁边伺候,米粥都是为祭神特别预备下的,却是派上了用场。扬大的浑家二娘边喂边唠叨:“真是作孽。”虽然这女人平日里泼辣得很,但若说这白马硐中有好人,那杨大夫妻当是可以漏掉的两个,所谓刀子嘴豆腐心,平日里也知道些硐子里族人在外做下的浑事,但真似这等杀人越货,截带人口,却是这一回才亲眼所见,没想到就在自家眼皮底下,实在震撼不小,想及此处,因为自家老公无意的一句对硐子里的愧疚也就少了几分,连带着丈夫宝武的形象也高大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王星平第三次问话,少女还是不答,再看看少女手臂上一道道早已结痂的刀痕,不知在这里被折磨了多少时日了。同样被掳掠的男女在马鬃部的寨子中还找到几个,但都是一见了官军便开始哭告,也有央求着要回家的,却不似这女子如此木纳。
王星平想想,便不再纠结于此,只是嘴角带笑,好歹救了下来,日后的事情总有办法,看少女皮肤白皙,似又颇有些姿色,倒是让王星平想要留她一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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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飞快,半个月前的那一场厮杀在黔北混乱的局面中并没有引起太久的关注,一个部族被灭了族,一个硐子没了头人,对于大明这样的泱泱大国,算不得什么,即便对于整个贵州,也不过是波澜不惊的一点插曲,甚至在以十万计的生番中,都抵不过一两日的谈资。那百多颗斩首,在众多官员的分润下,也就不再觉得显眼起来。抵抄中那一番截断官道的说辞,不过成了巡抚衙门向朝廷继续叫苦的一桩证据罢了。
阿助虽然要代兄受过,但此番表现足够抵偿罪责,是以得王忠德保下,只有汪管事被下在狱中,其余各家,罚没了家财,也老实了不少。王忠德此番立此功劳,照常理连升三级都是寻常,不过钱千总也不嫉妒,毕竟每桩功劳,也有他的一份,自是人人欢喜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