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幼生活在农村。在我还小的时候,家里并不富裕,盖的是一座砖红瓦房,邻居却是青泥打造的平房。那时候我很单纯地以为,只要能住人,外观不重要。至于颜色,我比较喜欢砖红。
这是因为到了冬天,北风发冷,而砖红色的外包装最容易让人觉得如火炉一样暖和。看着邻家那永远不变的水泥青,有几次我就想,为什么不干脆将它涂白呢?青给我的感觉像是打肿的脸,实在太难看。
在当时,村子里以瓦房居多,平房很少,至于洋楼更是少到了绝版。而我,也只觉得那些盖了青房的人家总也富不了哪去。如果确实很富,那为什么不盖洋楼?直到现在,吃的盐多了,懂得多了,我更是这样认为。
我想,穷人的朋友永远是穷人,而富人相对于穷人,相处起来都很麻烦,这其中多半是富人的阶级思想在作怪。毕竟农村都是穷人,而穷人与穷人之间是不会有什么阶级的。
所以在那个时候我就很自信地以为,其实我家与邻家并没有什么不同——无非是,都穷在一起了——穷在一起却是最相同之处,而显而易见的最不同之处就在于房子的底色。
关于它为什么不涂白的问题,我特意去请教了邻家的母亲。我想既是她家的房子,她是最能给我解释的。果然,邻家母亲解释说,不涂白的都是侧面还有背面,正面都已刷了大白。
为什么不侧面背面一块刷呢?解释又说,侧面还有背面刷不刷都不重要,刷了倒浪费,而正面只要刷了一进来什么人都能看得到。我觉得这很有道理,主次分明,又省了涂料。
所以我就觉得我见教了,长了智。
人们常说,吃一堑,长一智。这就是说,智不是平白无故就长的,应相应要付出代价。而索性只要付出代价,并不额外讲究这代价是谁付的。在邻家母亲则跟我解释完这些后,他的宝贝儿子子华就一下子推门进来,嘴角都流出了血。我当时看过去,不禁心一沉,知道我的智是长了,而为此付出的代价上天去安排给了他。
子华母亲心疼坏了,忙跑过去问怎么啦。子华好像没事人一样,只是嘴角勉强笑着,说是不小心自己给摔的。在那时我还不知道是不是摔的,但我很惭愧,心想就为了让我长这一点智,上天就把它弄成这样子,下手未免有些重了。
但时间一天天过去,对此我无所谓了,甚至是觉得他的替我承受是理所当然的,我的想法是:一切都是有原因的,而一切原因的结果都是应该的。
子华全名叫王子华,在他嘴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