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砸上了我的后腰,旋即闻到一股印刷浓重的铅铜气息。
我终于试探地摘下眼睛上的黑布——包房空荡荡,男人已不见了踪影。
地上那些散乱的钞票与我不堪的身体奏鸣出淫糜的罪案现场。唯有眼前直立着的那根银色钢管,依旧带着嘲讽地居高临下。
我爬起身,胡乱捡起地上的钞票,然后呛呛踉踉闯下楼。
迎面撞上桃姐丰满的大胸脯,我哇一声就哭了。
002
点好叠放在茶几上的那一摞钞票,桃姐一拍大腿就开始骂街:“妈了个*的穷酸醉鬼!才给三万块就敢买老娘家的雏儿!打发要饭的啊?”
我坐在她对面,垂着泪水不言语。
“杜七月啊杜七月,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既然来吃这碗饭,就别他妈整天捧个牌坊立得欢!早让你去拍初夜拍初夜,留着那张膜能下金蛋啊?这下好了,活该叫人家嫖个大便宜!”
“桃姐,你知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咬着唇,抬头问。
“知道个屁,一晚上人来人往的。”桃姐懊恼地揉着太阳穴,点了一根压惊烟:“两小时前有人电话约的,直接打了八千的订台费要舞娘,还以为是个阔绰的主!”
其实在这行里,类似的事也不少见。说好了按摩,半路掐把胸。说好了陪聊,突然扑上身。用桃姐的话说那得加钟,不能给个兔子钱抓走鹰。
“行了,事已至此你也别多想了。以后,少了贞操当包袱,也不算坏事。”桃姐甩给我一摞,挥挥手让我走。
就这样,我拖着酸软的双腿和饱受重创的心,踩着凌晨的钟声回到住处。
我住在T城老街的一处待拆迁平房群里,有着隐秘的位置和最廉价的租金。
我没想到石东会在家,他出门躲债有两周了。
所以这会儿一开门,巨大的身影直接从床上扑下来,我吓得叫出了声!
“你……你怎么回来了?”
“废话,我是你男人我不能回来啊!”石东须发凌乱,双眼血红。脏兮兮的大手冲我一摊:“拿点钱!老子等着用!”
我哆哆嗦嗦地交上了今晚的血汗,桃姐今天没抽成,整整三万揣在我怀里还没热乎呢。
石东呸着唾沫数了数,脸色先喜后沉——
“怎么回事?今天有这么多?”
我没想到石东会这么敏感,心里一慌。边往门上靠边小声地搪塞:“哦,今天的观众挺捧场,我们几个都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