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撑住的坚强,终于决堤了。
我说我想求你再帮我一个忙,能帮我……把颜颜找回来么?
“你是指舒颜,你的妹妹对么?”林语轻问。
我点点头,说是的。她失踪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事到如今,她在哪里很难猜么?”林语轻敲了敲面前的茶几,我的心跳随之律动。
“应该在凌楠手上吧。”我说。
“所以,你没必要为你妹妹担心。”林语轻站起身来,拉开咖啡店的百叶窗,一盏春雨淅淅沥沥的,不知道何时夺去了今天的暖阳。
“人会在仇恨里做最疯狂的事,也会在爱情里做最愚蠢的事。
所有被利用的人,都是心甘情愿的。”
是么?所有被利用的人,都是心甘情愿地。
那么江左易呢?
我无法想象一个十二岁的男孩被一心教导他如师如父的男人带去满是鲜血的修罗场,从握起枪的那一瞬间,他的人生已经就此改写。
我更无法想象,躲在柜子里的男孩,一手压着弟弟,一手护着妹妹。眼睁睁的看着那双野兽般的眼睛取下黑布罩的时候,没有一点人性的光辉。如梭的子弹穿过养父的身体,打烂他紧紧守护的壁橱,碎片和弹片嵌在少年的腿上,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年关,拖曳出了这一条绝望的不归路。
这些年来,有人卧薪尝胆,有人破釜沉舟。有人狼子野心,有人认贼作父。到最后,谁都逃不掉血缘赋予的职责,谁都在走一条不归路。
我的心好疼好疼,我疼惜所有无辜的人,或称为棋子或称为枪弹。我疼惜所有在罪与罚里挣扎不休的人,或想要认罪或想要救赎。
可是我终究,还是无能为力的……
“够了!已经够了!!!”我抱着头,突然大叫一声。眩晕感从背脊到大脑皮层,一波波浪潮袭来,再想站起来的时候已经手脚不听使唤了。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压根不知道自己身处哪里,身边的女人是陌生的,笑容很亲切。
她说她叫苏南薰,是林语轻的妻子。
而我现在所处之地,正是咖啡屋的上层休息室。
“抱歉,我……我可能是太激动了。”我撑起身子,单手叠压在小腹上。我很担心自己的身体,怕这么过激的劳累和情绪会给这个本来就不是特别牢固的小生命带来不好的影响。
“你要再休息一下么?看你的情况不太好。”
我说我没事,我现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