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的时候,林觉都在。他将奏折待批的官文全都挪到我宿宁宫中。
不管我何时睁眼都能在第一时间见的他被灯烛拉长的影。
发晕中连做的梦都是光怪陆离的。我梦见是他受伤,昏迷不醒。我饮了一口大滋大补的人参汤,唇对唇的哺入他口。因为戏本和饭后谈资的情节中。都是这般描述的。
又忽然惊觉。这是在南阳发生的事情。
他睡卧病榻,由我这位闲人整天成宿的陪伴。
梦中还有凉透了的苦涩药汁往我口中倒来。
有人轻柔扶直我半身,玉勺轻擦碗面,发出好听的声击。舀了一勺又一勺的苦喂与我。我苦的发愁,紧闭着唇不让他喂。稍显强硬一点的喂法,我便哭。
糊涂的脑内也不用顾忌那么多的薄面。不开心痛了苦了伤心了我便嚎着嗓子哭。甚至将饮入的药水大咳着呕出。
那个人不断的轻抚我的背,为哭的喘不过气来的我顺气。以后再没了强硬的动作。他小心翼翼的拿玉勺试探,还得在第一时间贡上蜜饯让我止苦止泪。
我入宫五年来恣睢任性过的愤懑。都借了此病全数发泄出来。
睡梦中被烧灼的难受,微微清醒想舔舔干燥的唇时。都有人沾了凉水一寸寸的替我擦拭唇上泛出的干皮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