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大哥了。以后你也没有大哥,莺莺,你不再姓李了……”
一席话砸的心神巨骇,难以自持。因外伤疼痛渗的泪也顷刻转为心陨自哀的泪。
温柔缱绻背后是血肉淋漓的言辞凿凿,荒诞无稽。
我推低他的胸膛,借力站起,倚靠后方的案桌。将匕首对准他,颤声道:“你凭什么说?凭什么?我李莺莺,是……”
“陛下,何需同她废言。”与我一事结仇的徐贵妃忽然道。
气氛凝的更逼窒了些。她居坐于下座。望向我的目光畏惧却仍然话语无畏坚持道。
“陛下,如今谨妃已疯癫不似常态。顶替一案彻查之后,其罪当诛。谁都未能想到还有如此恣肆大胆的人,能够半路截杀。将真真正正的将军之女偷梁换柱,以假带真!”
“陛下,臣妾顾念您的宽厚旧情。可罪应当诛杀,容情不得!更是为了给新晋的皇后娘娘一个交代!”
她说完,此起彼伏的应话声嚷嚷而起。我未观身后是何样,但听响动已知跪倒了一大片。
林觉骤然皱眉,冷斥道:“朕知!但这亦不是你僭越干涉之事。退下吧。”
我冷眼旁观一场恍如梦境的闹剧。忽地有些想笑,仰首观了观丹楹刻桷的穹顶檩条。嘴角咧开个不知有多丑陋的弧度。笑的颤抖不止。
我与他相识数载,他对我心知肚明,我对他从不隐瞒。我容貌不改性情不变。林觉能经他人随意挑拨离间信我是假?
不过是他将计就计欲除我之后快。
可笑我还无法忘怀,耽溺在往昔的虚情假意中。
杀人诛心。林觉当真将帝王之术学的随手拈来,炉火纯青。
若说这真是一场庄生晓梦迷蝴蝶,可否勿要望帝乘梦来。
他身后的龙椅皇位也逐渐变成了张牙舞爪的虫蝎毒兽。
吞噬卷舔进一切有关乎于快乐的事情。
我将匕首尖锋旋回往自己腰腹间对准。问他道:“做皇帝你真的快乐吗?”
他面上神情无悲无喜,伸出了手想夺过我的匕首。
我冲他笑的快活,匕首往自己腰腹中蓦然插入一寸,撕裂肉皮的疼痛传来,慢袭四肢百骸。本就晕沉失重的感触更深。
但这般痛苦经历的多了,这种疼好似也习以为常。
反而带了麻痹的快活。
看他神情大变,说不出的报复爽利。
我叹了口气。稍踮脚往后的案桌上一坐,晃着腿悠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