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都平自那夜跟她谈崩之后,已经杀心渐重,留她不得了,从他眼神中便能看出“你命休矣”。扔宋琰声在队伍之后的囚车交由萧长瑛便不再管问了,大概已将她看成个死人。此次前往前线弓长岭,必得是用她当着端珣的面祭旗。
萧长瑛恨她入骨,现在松都平将她交给这女人处置,无疑是羊入虎口,连皮骨差不多都能吃得半点不剩。
泳西的风凛冽至极,经这里的风一吹,便如同冰天雪地里拔毛的鸟儿,似乎连浑身血液都冻住了,凝固了。
宋琰声看着她逼来的那一张放大的脸,毛骨悚然间,能够听到自己清晰的一声声心跳。
“宋六姑娘,这丹穆一十二部族多是贫瘠之地,在大成看来都是尚未开化的蛮族。不过,即便是这样,我还是在这里找到些好东西。”萧长瑛是京门堪绝的美人,宋琰声却只觉得她面目可憎,极是恶毒颜笑,“六姑娘,你可要试一试这些好东西?”
“关于铁矿的情报还有你们宋家的消息,不妨透露出来如何,我还可以留点善心给你留个全尸。”
宋琰声皱眉,凝息而坐,不想再看她一眼,被她的言语影响心绪。要知道,萧长瑛别的本事不见得有,这巧言令色蛊惑人心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好。
“你大概不知道,这丹穆蛮族狼种,这祭旗的方式也极是原始血腥。可惜啊,峇石城上吊挂的干尸你没有见到。不过,你也很快是那样子了。”
萧长瑛咧嘴笑起,“咯咯咯”地仿佛极其愉悦,似乎全忘了自己叛逃卖国在丹穆蛮族手里苟延残喘保命的经历。
据她的描述,丹穆祭旗是将祭品倒挂军前,一刀刺入非致命的地方,一直等到人身上的血都流尽了慢慢死去,是一种极其残忍的极刑。
宋琰声的厌恶萧长瑛全然看在眼里,不怒反笑,两人除了隔着囚车,已经是咫尺之距了。萧长瑛不会放过任何她不利的情况,从袖中掏出了一样东西来。
“六姑娘,这丹穆巫医虽治不得活人,但要人死的法子可是多得数不尽。”宋琰声因她逼近而笼罩在一层阴影之内,她微微眯眼,下意识去看她手里的东西。
萧长瑛手里握着一只形状奇异的罐子,陶土所制,罐脖子细长,像倒酒的壶嘴。萧长瑛不怀好意地打开了罐盖子,里面是一只漆黑硕大的甲虫,隐在罐内,怕是冻僵了一动不动。
“巫医擅蛊,这里头的东西,只要滴了你的血,便是千里追踪,也要爬了钻进你肉里去。每日一发,疼痛难捱,七日内无解药,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