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是忍无可忍恨不能杀之而后快,死了的这个丹穆质子自然得丢回他北境老家去。快到年关,这样晦气的一行人,没有关口会仔细检验,哪怕这一行人已经全然不对劲,里头还绑了个被劫的宋家六姑娘。
很多事情在一瞬间连成了一片,很多答案也呼之欲出。
松都平为什么没死?还能劫持她一路畅通至此,显然当初便是有目的的一出诈死,用的是金蝉脱壳的法子。只是不知这一计京门之中可有人注意到。
松都平诈死,背后定有人帮他。
宋琰声心底忽地一声冷笑,松都平是四皇子端融的人。
如今四皇子在朝还差一把火势,丹穆蠢蠢欲动,泳西进犯简直正中他下怀,是送他立功的好时机。如此,松都平便可以用上了。若放他回丹穆王族里呼外应,北线的胜利简直可以说是手到擒来,如此班师回朝四皇子的夺嫡之势便无人可挡了。
这些事情不难弄明白,只是松都平为何又会劫走她?
她与松都平其人本是八竿子打不着,便是有几次摩擦动静倒也不算大,松都平没必要回老家做事时还要记恨着费时费力地扯上她。毕竟她是宋家人,要挟持出关还是有一定风险的。如非松都平本意,那就是四皇子或是四皇党的授意了。
宋琰声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安阳铁矿的秘密被发现了。可是端融及其党下要这铁矿何用?甚至为此要杀她灭口?
宋琰声被棺材吓了一跳的样子松都平自然没错过,看着脸色惨白的宋六姑娘,他的笑容又深了几分,有一种猫捉耗子的取乐之意。
“六姑娘,你也别怕,你现在还不会死。”他强调了“现在”,以熟悉的流畅的京门官话,说得杀意腾腾,给人一种刀悬头上的紧迫感,说完准备仔细观看宋琰声惊惧的表情。
宋六姑娘坐在里头,半点没理会他的恐吓,眼神冰冷地看过来。
“端融打算用我作甚?我人微言轻,可是担不起他的厚爱。”
“六姑娘您可别谦虚,虽说你看着确实挺不是一回事儿,不过好歹是六殿下的一根软肋骨。”
宋琰声听明白了这话,唇角向下,一口牙暗暗咬紧。
“端珣废了一条腿,一个废人可不如去死呢。”松都平对上她越发冷冽憎恶的眼,笑容慢慢收起,目光变得凶狠阴毒,“不怕再告诉你一个消息,镇国公此次,别想活着离开北线。”
好个松都平,好个端融,好个四皇党,竟然阴算到了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