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珣眉眼一抬,“这簿子是哪里得来的?”
“这是六姑娘给我的……我记得原主是燕子巷里头一个叫褚先生的。”
宋琰声头疼欲裂,抓扯她的人却是毫不留情,她的质疑声在脱口而出之后,一段时间内周围都是寂静一片。
水袋“啪”地一声掉落在地,很快水便蔓延而出,沾湿了宋琰声的裙角。
松都平脸色平静地揪着宋六姑娘,如同抓着一个毫不费力的掌中玩物。与宋琰声在京门也有几次相触了,这宋家嫡女还未曾有过此下的狼狈模样。宋家这六姑娘貌不惊人,身量不高,一眼看去不大能让人有什么印象。不过就与她几次相碰之中,松都平深知这宋琰声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可谓说是很有心计。
从京外树林被劫至今也有数日,宋琰声这一身雪皮子冻得发青,脸上手上看得见的地方都有伤口,眼下势单力薄竟然还能猜度琢磨,可见心机绝非一般京门女子。
松都平看着这人的狼狈,拿捏宋琰声在手让他好整以暇,甚至心情愉快。他松了手,在旁边随从的不赞同之中,顺势扯掉了宋琰声眼前的遮蔽。
宋琰声眼前又恢复了炫目的一片白,在逐渐适应之后,瞳孔微微张大,盯住了眼前的人。
松都平笑容对她,像只刁邪的狐狸,又像随时会咬上猎物注入毒液的毒蛇。
这个人抛去伪装,给人的印象就是吐着信子让人头皮发麻的冷血动物。
宋琰声退后一步,高烧引发的虚弱之下,差点摔了下去。
“……果真是你,你竟然没死。”
松都平看着人颇是自得地笑起,旁边人还防着宋琰声,要给她再灌上一回药以防她失控挣脱,松都平冷笑了一下,抬手阻止了。
“你看她这样还怎么反抗,别浪费药物了。”他既是暴露了身份,与手下人交谈时自不避讳在宋琰声面前吐露丹穆语,再来他笃定宋琰声听不懂。
这宋六姑娘方才强弩之末,现在站也站不稳,白得像一张纸片人,再无气力。
宋琰声呼吸声渐沉,她顺势靠住背后的倚靠物,等眼前慢慢清晰时,双手甫一触及这一路装着她的盒子时,她的瞳孔猛地一缩,本是无力的人不著痕迹地弹跳后缩了一下。
这是一口棺。
森冷寒气从脚底升上来。
难怪了,难怪他们能够逃避关口的检验!一个无关紧要的丹穆质子,死得整好时候,吊死了却总不能还留在京门,两次丹穆刺杀案明德帝对丹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