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向冯氏的眼神也不对了,似乎是重新在审视这个软弱好欺的大夫人。冯氏神色平静中又带着几分凄厉,显然再懦弱的人被逼到了绝路也会出手一搏,她低眉咬牙道,“我知老夫人心疑,但媳妇并无二心。我做这一切,全部是为了书声。”
说起爱女,她神色一恸,不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蓄满了眼眶,哭诉道:“老太太,我自知无福生下个儿子,但我有了书声,也是满足了。我不争不抢也不管家管事,说我懦弱,说我无能,说我怎样都无所谓!我处处忍让,也不愿挑事生事,只是她们一次又一次的逼压!书声生来体弱,又怎么可能经受得住这等苦毒?!便是上次在林府落水,也是八姑娘刻意所为,这是要生生逼死我的书声啊。”
她声泪俱下,沙哑地摇头继续道:“书声懂事,知我处境艰难,便是吃了苦头也不肯说,只是忍着受着,说到底,也全该我这个做娘的不对,生生累苦了她。”
老夫人看向一边的宋琰声,她抿唇点了点头。
“这是那日随行的严姑娘亲口所言。”
俗道家丑不可外扬,宋棋声所作所为,却是在外头被人瞧得分明。
老夫人脸都气白了,“我原当她年纪还小又被宠着故而任性些,却没想竟被教得跟她那个姨娘一般!小小年纪,行事如此恶毒,真真是丢我宋家的脸!”
宋棋声与赵氏是一样的脾性,人前百般讨好,人后却也心狠手辣,在对待宋书声就可以看得出来,她那些看似天真实则又残忍的天性。今日她能推人落水,明日她未必不会使刀子对人,只要有赵姨娘这么个“榜样”所在。
老夫人一时气得难言,再看看旁边冯夫人泪流满面,静默了一会儿,忽然一声长叹,如同落了力气道:“起来吧,这些年……难为你们娘俩了。”
宋宅外放这么些年,后宅中藏了这么多阴私难堪。若是祖父此行未下扬州,怕是这等腌臜愈演愈烈,直至难以收场的地步。
宋至和宋梅昌今日都不在,老夫人镇场,在她盛怒之下,赵姨娘很快就被带了上来。宋琰声看她事到临头还端着笑容,一副过来闲聊谈笑的表情,都有些佩服她了,到了这时候,还能面不改色地行礼问安。
老夫人眼中最是容不得沙子,她坐于高位,只是稍微一个眼神,便是十足的威慑。老夫人早年掌家,什么腌臜事情没见过。赵姨娘这些下作的法子,只要露出来个尖头儿,她哪里会不清楚她的心思。
只是内宅她插手搅得浑乱也就罢了,连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