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一夜未眠的人,这抹鱼肚白光恰是一剂哄人沉睡的良药。
对于这个一夜都闷头大睡的人,这抹鱼肚白光当然是恼人的。
孟卿衣赶紧用被褥把眼睛遮上,光溜溜的脚也气愤地在床上乱踏。光从这双脚上看来,倒不似一个粗鄙的老爷们。只不过其平常的表现,大家心中却都是有数的。
孟卿衣终究还是折起来腰,那被褥也就顺着其脸庞慢慢脱滑,一对眼睛如同死鱼一样无光,显然还没从昨夜的美梦里清醒。
孟卿衣胆小,不敢指着天地大骂,只有嘟囔道。
“怎么每次到了关键时刻,您都要来打扰。”
可虽然每次都嘟囔,每次却又都为老天爷解释道。
“大概是您不愿见到我成天瞎想,毕竟瞎想误事。”
孟卿衣起床,动静太大,竟将枕边灰头灰脑的老鼠也吓了一跳,一时间,揉了揉惺忪的鼠眼,看清楚是孟卿衣,便抗议地“吱吱”大叫。
孟卿衣正头疼呢,横过脸来,就对着灰老鼠喊道。
“你等着。”
说着,就四下寻找物件要去堵灰老鼠的嘴巴。
灰老鼠有恃无恐,一边“叽叽喳喳”,一边还在床头活蹦乱跳。
突然,孟卿衣就拎着一方木块靠近。
老鼠的嘴巴虽小,这方木块却也是刚好的小巧,当然是孟卿衣暗自准备了许久的。
灰老鼠眼睁睁地看着孟卿衣阴恻恻的笑,立即用两只前足把自己的嘴巴封上。
可孟卿衣还是不依不饶地靠近。
于是灰老鼠退了两步,一扭身,便钻入被窝里藏好。
孟卿衣干巴巴地道。
“嘿,你倒是会跑。”
一人一鼠,却也当真是热闹。
孟卿衣洗完脸、擦过牙,这才开始整装。
罗布的袜子孟卿衣每天都要换一双,你如果打得开其行李,至少一半都是。
至于裤子,无论出多远的门,孟卿衣也只带两条。一条新的,以备和女子的不期而遇;一条旧的,常穿在身上。
最有讲究的是这双靴子。这双靴子十来年前其就在穿,此次被放出大牢,就又套在了脚上。别人即便要给其买新的都不要,就认准这双合脚。
穿在里面的上衣也是随便套一件就好,孟卿衣倒是不在乎。
悬好佩刀,最后把御风的大衣给披上。
孟卿衣在铜镜前晃了晃,自觉很是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