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众人称作大师兄。寇文占不在的时候,一向是拥冷清河作为马首。
冷清河提住酒壶,施施然起身,倒酒。
酒水犹如落尽九天的银河,娇嫩欲滴地点在酒盏之中。
酒盏沿口低平,不一会儿,已被酒花概括。
多一滴,平静的酒面就要溃破。
随后冷清河二指轻捉,将酒盏捏在了手。一路稳稳当当,向着他走。
溢满的酒面在盏中轮回,几乎坠落时候,又荡漾回收,递与他面前之时,连半滴滑脱在盏壁上的酒渍都没有。
要接这样的酒,当然无法随手。如果不欲输下半筹,那么非但也要用两指,酒水更不能洒脱。
最有效的方法是用浑厚的内力将液体如果冻般凝固,那样无论怎么接,都很从容。
可像他这般纯凭自我摸索的人,如何能接触高深的内功?
这盏酒,一时间竟有些棘手。
在场十数人中,恐怕也只有孟卿衣和薛歧能有绝对的把握。
不论彼此有何嫌隙,冷清河露出的这一手,“谴”组织的众人都会敬畏许多。
这也正是出自归流梨花掌四式之一的“繁花手”,冷清河不敢说是登峰造极,却亦是精通。
他怎么接都不是,一时间手也僵在半空。
忽然有巧声浅落,道。
“我来喝你这杯酒。”
赫然是模样妩媚的穆羽蓉在开口。
那双紧扣的长腿也慢慢地分开,让其步步生莲地走到他的身右。
于是,十数双眼光便纷纷往穆羽蓉的脸上投落。
幸好有人皮面具,否则简直要暴露了脸红。可还是有一股羞涩沁入了眼中。
冷清河准确无误地将那羞涩捕捉,恍惚之中,酒盏竟稍略斜动。只是“繁华手”又立刻抚稳,酒水没有纹丝异动。
但见穆羽蓉从腰间取出一面光洁的镜子。
爱美的女子,有几个不是时常注重自己的妆容?
哪怕是凌香,这样的小巧镜子,随身也有。
穆羽蓉将镜子横平在双指上,一分一毫地向着酒盏的支脚去靠,直到严丝合缝,才道。
“这酒我便接过了。”
冷清河松手之下,溢满的酒面仍是没有跌洒。
穆羽蓉忙用小嘴抿舔了一口,此时的酒面已然陷在杯盏的沿口之下,再也没有洒的可能。
这小丫头虽然取巧,倒是把这个难题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