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慕青和杜八指不同。
吕慕青并不追逐别人的眼球。
吕慕青既然站出人群中喊“等一下”,便一定有等一下的理由。
只见吕慕青由人群中穿过,由西门惊唐面前穿过,由穆羽蓉面前穿过,终究,在一匹马前停落。
马上的人本来不声不语,本来没有人注意,现在目光难免都往其身上看去。
马上的人三十来岁,长发整整齐齐地竖成发髻,别人交谈时常是凝闭双眸,灰色的皮袄下裹着一件棕色的劲衣,严丝合缝地贴服着强健的身躯,脚下是一双崭新的小牛皮打磨的靴子,稳稳地踩在马镫上。
仿佛感受到来人,马上的人浅浅睁了目光,恰恰与吕慕青的眼睛迎上。
吕慕青颔首,马上的人点头,什么都未曾说,却好似一切彼此都懂。
这人拉稳了马缰,左足在马镫上稍略一蹬,右脚从黑马的臀后划过,迅捷地下马,朝着吕慕青施礼,旋即开口。
“上次见面,也不知是什么时候。”
有些事本就难忘,何况吕慕青还尤为心细,吕慕青道。
“七年前,也是一个秋。”
这人悠悠抬头,眺望着苍茫的天,喃喃道。
“我记得那时候血还是热的,现在怎么就凉了呢。”
吕慕青也幽幽道。
“大概是呆了太久。”
这人收回眸,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脸,突然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委实太久。”
这人接着道。
“还来不及谢过吕先生。若无相助,我们恐怕至今还素未谋面。”
吕慕青道。
“不过尽些绵薄之力。”
这人没有说话,站了一会儿。
风扬起了尘埃和喧嚣,却吹不散心中的疑惑。
谁都难免要猜忌两人的关系。
就连杜八指也不明白吕慕青何故要从人群中闯出来;即便是西门惊唐和穆羽蓉也不甚清楚这人的身份。
怀疑悄无声息地蔓延在两人的沉默中。
两人却浑不在乎一样。
终究这人回身,向着自己的马踱步。
“吕先生把我喊住,不该是为了叙旧。”
吕慕青道。
“我想知道你同青花楼来,究竟是什么目的。”
这人已在翻身上马,一边道。
“我便说是来祭奠孟堂主的,你只怕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