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她没认出,她无法把眼前光鲜亮丽的世家公子与那个狼狈的落魄子弟联系在一起。
今日看来苏闵行会武功,那日怎会被人围攻,还装作毫无还手之力的样子。
她眸子一冷,嘲讽道:“说来在下也是好奇,苏少爷武功不低,那日怎会被一群人围堵。”
苏闵行似乎喉咙被郁结堵住,连呼吸都不太顺畅。
他靠在椅背上,用笑盖住眼里的阴影。
“我有俩个兄长,皆死于官场,母亲得知兄长死讯。当晚便吊死在屋内,若不是我身体羸弱,不会武功。怕是也被我父亲姨母逼去从官了。”
苏闵行的语气很轻松,说出的话却让人深感凄凉。
一个人,一夜间没有了兄长,母亲,该会有多伤心。
母亲与兄长下葬那日,年幼的苏闵行将灵堂的门关的紧紧的,不让家丁抬走棺椁。
他躲在灵堂里抱着兄长与母亲冰冷的身体,嚎啕大哭。
即使冷漠如霄云觅,也是忍不住变了脸色。
“抱歉,是我失言了。”
苏闵行眼神黯淡,拉着冰冷的嘴角想要扯出一抹笑来,可是脸僵硬的笑不出。
霄云觅看着他似笑似哭的表情,忍不住出言宽慰:“开心就笑,难过就哭。顺心而为,不要强迫自己。”
她把怀里的牡丹折扇放到桌上,“既然你不收银子,那我拿折扇与你换这剑,如何?”
霄云觅不喜欢欠着别人,虽说第一次见面她救了苏闵行,可没她苏闵行凭借自己的武功也能脱身。
这把剑对她来说意义非凡,他不收银两那她就用别的东西与他交换。
上好的檀木折扇上还带着女子身上的馨香,苏闵行拿起打开。望着折扇上艳丽的红牡丹,摇头笑道:“如此也好。”
霄云觅性格像是一头倔毛驴,她认定的事情,别人多说无益。
不过一会儿,宁远带着大夫进屋了。
大夫看了一下霄云觅的伤口,拿出了一瓶药递给了苏闵行。
“利器险些伤到脚筋,上完药后须得卧床休息,不可下地走动。如此一来,最多半个月便可痊愈。”
苏闵行点头,左手一挥,衣袍边上的银色花纹在空中翻卷。:“好,本少爷知道了,你出去吧。”
宁远站在门口处,见到大夫出来,拿了一锭银子给他。
那挎着医箱的大夫接过银子,见这人出手如此大方,笑得合不拢嘴。